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这里不是世界尽头,你也不是无路可去,没必要搞得自己一副四大皆空的样子。回到原来的世界,一样可以好好工作。”
“你有好好工作吗?”
“有的。”
“那就好。”李庭挥着刀说,“认认真真、踏踏实实的工作好啊,不然容易想入非非。这座镇子又小又穷,养不起游手好闲的人,所以大家都在各自的世界里努力工作,才不至于全死光光。”
南斯心念一动,问道:“是有什么拖住你的脚步了吗?”
“你看到外面那些人没有?”李庭朝窗外看一眼。
外面已经天黑了,遥远的山巅上空,还淡淡地残留着晚霞的余晖。一群劳作了整整一天的农妇和老人,三三两两地吆喝着,结伴往镇子赶回去。
南斯看了一眼,又把视线移回来。
“砰!”
门一下子被踹开。
“唉哟,真遭罪,姑奶奶快被冻死了。”脸上沾着不少土的苏小姐风风火火地冲进来,身上带着好大一股夜晚的寒气。
她瞥了眼房里的两个男人,然后挨着南斯坐在最后一张椅子上,端起他那个搪瓷杯子猛地灌了口热茶。两个男人不说话,她直接脱下鞋子,把脚放到煤炉前烤火,嘴里嘟囔着说:“去别人家里做客还得下地干活的,真是刷新了我的认知,李大叔你好奇葩啊……”
“呵~”
李庭淡淡笑了下。
刚要说话,李清显抱着猫头鹰从外面进来,他又把嘴闭上。
“诺,给你,帮它抓虱子。”少女把猫头鹰丢给苏莎,自顾自地在屋内转了一会,噼里啪啦翻着屋内的大小玩意。看样子是找不到感兴趣的东西,她皱起眉头,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又转身溜出门外。
她出去后,整个世界似乎睡熟了般,静得只有山风的轰鸣声。
“咕咕!”
哆啦a咕冲着李庭大叫。
那委屈的嗓子,比南斯强行吸它的时候还要委屈上一万倍。
“别乱动!”苏莎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扒开它身上的羽毛,帮它抓身上从鸡窝里带出来的虱子。
不幸被抓到的虱子,顺手扔进煤炉里火化。
李庭放下手中的活,端着搪瓷杯说:“来这干活的人,每天早早醒来,匆匆吃罢早饭,便自动自觉地投入各自的工作。除了偶尔会偷懒和笨手笨脚,其他方面都算过得去。只不过,那是建立在我的宽容之下。除了我这里外,他们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谋生,人数不多,算上长工和一些偶尔来帮忙的,三五百个总有……”
南斯皱起眉头,苏莎拧过头看他,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喃喃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自己走了之后,这些人会饿死对吗?”
“不是我自夸,但事情确实如此。”李庭从杂物箱里取出指甲钳,按部就班地剪着手指甲,“眼下很多苗种都还处于研究阶段,不够稳定,没有我看着,他们种不活的。详情无可奉告,大致是这个情况。这里三面环山,相对封闭,居民也普遍愚笨,我可以安安心心做些事。请你们这些外来人不要将情况透露给外界,否则一旦传到四大粮商的耳朵里,这个镇子就要大祸临头了。”
“放心,在严守机密这方面,我还算可靠。”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李庭把散落的指甲屑归拢在一起,扔进煤炉,然后又从桌下端出来一盒番薯干,津津有味地嚼着,“你们也吃点,补充下体力。这里还有盐,可以蘸着一起吃。”
南斯拿起一片番薯干,刚要吃。
“咕!”哆啦a咕没见过这东西,觉得是什么好吃的,马上张嘴讨要。南斯只好先喂它吃了一块,结果它刚含在嘴里两秒,就吐到了南斯手上,“咕咕(这是毒药)!”
“有那么夸张?”
南斯在衣服上擦了擦,自己尝了下。
又干又柴,口感确实不行,但嚼着嚼着有股番薯的淡淡甜味,还算可以。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