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和关二秃赶紧来一趟。
有些事情不能劝,并且人家是特意从很远的外县赶来的。
那小孩子的娘,在见到许老太时还哭着说:“婶子,和您说实话,以前我不怎么信这些。甚至什么都不信。直到做了娘,为了能给孩子看好病,我啥都信了。”
而为了妇人这段话,刘老柱特意将手里活扔下,扮了起来。
他身上还带着鱼腥味,却不影响这一刻温情脉脉。
连许田芯和一脸懵逼的刘靖栋也被临时抓了壮丁,许田芯脸上抹着红脸蛋负责敲锣。
刘老柱是戴着地主帽在高声喊道:
“关公袍下过,关关难过关关过。”
“大刀转啊转,斩断病痛和灾难。”
刘靖栋长得高高大大,此时抹着一脸锅底灰在扮演关公。
他摸着生病孩子的小脑袋瓜说:“赐你神力。”
在满是菜秧子的商铺屋里,关二秃听闻这对年轻夫妇,妇人生产伤了身子,他就咽下劝解再生一个的话。
又听汉子说,不能听家里的再娶一个,毕竟媳妇是为给他生儿子伤了身。要是他再弄家里一个,甭管是不是妻,媳妇都要在旁边瞅着那个女人和他在一起。要是和那个女人再生下一个大胖儿子,日子一久,那他媳妇和这个孩子还能不能有活路了?
关二秃一边给孩子施针,一边对囊中羞涩的年轻父母说道:
“咬牙挺住,就这两年难熬。等过两年,我们二道河许家就能种出药了,你们有两种药就不用再花那么多银钱买,咱北地这里也会有。起码我敢说,许家不会算你们路上运药材的成本,那就能便宜不少。”
年轻夫妻抱着孩子,带着能给孩子治好病的期望离开二道河。
之后,陆陆续续还来了不少人拜关公,有许多人甚至根本也没病啊。有时候是刘靖栋扮演关二爷,有时候是脸黑的许有仓。
四月末,蒲公英田间。
许昭昭穿着一身皮粉色新衣裙,正站在这里望着许田芯又哭又笑。
许田芯做到了她的承诺,许昭昭只要你活下来送你新衣裙。
“田芯儿……”
“别动。高爷爷正在给你画小像,回头等有空,高爷爷说还要给小像编织出来。”
高满堂心想:丫头,我明明说的是要给你编。好吧,都给编,都是好孩子。
高满堂自从搬到二道河,好像忽然间对许多事都想得开了,他也不为挣钱。他和老关还有村里那几个老头合伙养养猪,一把年纪了够给媳妇吃药吃口稀饭就得。至于画,随缘卖,只要田芯丫头说编啥,他就弄啥。田芯说价钱合适该卖,那他再卖。
而许昭昭的新衣裙,这份不辜负没忘记,言出必行的飒爽,让许田芯没想到的是也有连锁反应。
这个反应就是,让村里姑娘们更想死心塌地跟随她。
私下里,一个个在心里直念叨,有些事情不需要靠嫁人靠男人,她们依靠许田芯就行了。
许田芯比男人有用多了。
所以当不好的消息传来,像红枣这种在家里不得宠的姑娘也没有慌神。
刘老柱刚从镇里开完里正会议归来,正耐心和村民们解释两件事。
其中之一就是:“你只定亲不行,人家朝廷怕你是假的,你得成亲。凡是十五周岁没成亲的就要开始缴税银。”
村民们心想:眼下朝廷好像穷疯了,十五周岁就要起征单身税了吗?还是说觉得人不够用,逼着他们赶紧成家生娃。
说实在的,这一刻,连许有仓和许有银都慌张了,这可咋办,他俩要被强制成亲了吗?
“女的。”刘老柱站在树墩上又大声补充道。
啊,只限女滴啊,许有仓和许有银这才长长地松口气,被许老太嫌弃地瞪了一眼。
要不说还得是进洞那念过书的人是不一样,看的长远。
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