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叫臣前来,让我将殿下冠帽送还!”
王培安是都察院佥都御史,他的上司便是副都御使,但也可能是都御史的意思。
朱景洪面带笑容,说道:“先生若是做客来,我当然欢迎之至,可若是为公事而来,恕本王不奉陪了!”
王培安没着急走,而且非常诚恳提醒道:“殿下可知,今日之行径,或将引得陛下震怒!”
朱景洪当然知道,自己今日行径非常失格,甚至可以说是在胁迫皇帝。
但是,他只有这一条路。
前两天,明明他已经提醒过皇帝,为了维护大明的形象,不能给侍卫亲军和京营定罪。
可在过去的这两三天,涉案的三十余名将官全被定罪,皇帝对此竟是一言未发,情况就非常不对劲了。
说句不太恰当的话,免职下狱三十多名将官,对侍卫亲军和京营都是不小变动,这种事就不可能是什么狗屁案子能办得了。
换句话说,一次性要动这么多人,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作为皇帝也该有所警惕才是。
即使案情证据再充分皇帝,也得考虑对军队的影响,以及自身对军队的掌握。
而全程皇帝冷眼旁观,便让朱景洪不由得猜测,罢免这些人皇帝乐见其成。
那就冒出了新的问题,皇帝为何会乐见其成?
为何?
朱景洪稍微一想就有了猜测,认为这很可能是冲自己来的。
越想朱景洪越觉得是这样,毕竟被罢免的这些人,都是他朱景洪的拥趸。
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朱景洪如今在军中威望太高,确实已对皇帝产生了威胁,所以想着削弱他也很正常。
这一次,朱景洪算是跟皇帝打擂台,从这一点来说他确实冲动了些。
他是在赌,赌皇帝还当自己是儿子,赌自己还有足够利用价值!
至于赌输了……只要皇后还在,无非就是挨一顿板子,亦或者圈禁或是削爵,这对朱景洪来说都可以接受。
可如果不赌,任由沈进勋等人被罢免,那追随他的人可就要离心了,这是朱景洪无法承受之重。
毕竟除了他,还有睿王和太子做选择,人心一变事情可就乱了。
当然,以上的这些想法,朱景洪没法跟王培安说。
看着王培安,朱景洪一本正经说道““先生……若他们有罪,我也确实有过错,受罚是理所应当之事!”
“殿下……”
没等王培安把话说完,朱景洪便打断道:“先生回去吧,过几日等太平了些,我还得请你给我讲论语!”
“余海,送客!”
言罢,朱景洪起身离开了,即便王培安想赖着不走,一个人唱独角戏也没奈何。
此刻他非常痛心,以为朱景洪将要陨落,而这将是大明朝的损失。
“天家……天家啊!”
感慨了两句,王培安只能选择离开,并思索着自己能做点儿什么,可以帮朱景洪度过危机。
可他思来想去,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divcss=&ot;ntentadv&ot;因为归根结底来说,朱景洪上午的行为,是把自己跟将领们绑定起来,是在以侍卫亲军和京营的名声,胁迫都察院……
更确切的说,是在挑战朝廷制度,其实就是在挑战皇权。
所以到这一步,所谓的案子走向已不重要,关键就在于皇帝怎么想。
对此王培安看得很透彻,相比之下东宫那位徐学士格局就小了,连当前问题的主要矛盾都没把准。
“但愿陛下,还如往常一般,有舐犊之情吧!”王培安如此想到。
时间来到中午,宝钗回到了府上,传达了皇后的懿旨。
朱景洪也很干脆,以自身有罪无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