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迎接鱼缸,屠二正找工匠们扩修饭馆。
饭馆如今是三层式的酒楼,左右好几家都成了屠记的地盘,光雅间就有二十个,大堂更是宽阔明亮,不比那些传承百年的老酒楼差。
一边设计图纸,考虑如何扩建,屠二一边问道:“所以,大哥跟应飞龙就留在沧县,等着把事情办妥?”
樊梨梨坐在院子里择菜,道:“大哥说,最好还是让我们在这件事里隐身,让我们早早离开。”
至于后续要怎么处理,自有州牧和梁都尉在。
顿了顿,樊梨梨又问,“二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屠二朝屋顶上喊道:“师傅,那块琉璃瓦歪了。”
等师傅把瓦片扶正,他才道:“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我们不就是温县的屠家,祖祖辈辈挖黄土的。”
樊梨梨觉得,要是不发威,这群人就把她当病猫看,喜欢瞒着她。
她把菜叶子狠狠拍在石桌上,生气道:“挖黄土的?谁家挖黄土的能那么大脸面,把堂堂州牧都拉拢过来了?”
各大高官都要对屠沉毕恭毕敬的,这能是普通人?
见她真的生气了,屠二笑道:“那你希望,我给个出什么答复才好?”
“当然是真实的,不要说谎话来忽悠我!”
屠二叹道:“事实就是,我们屠家的的确确是挖黄土的,纵然是大哥,也只不过在军中混了个不大不小的军衔而已。”
樊梨梨不依不饶道:“那屠沉呢?”
“老四……”屠二想了想,笑着摇头,“他比较特殊一点,但现在,他终究只是庶民屠沉。”
樊梨梨愣愣地望着菜梗,呢喃道:“庶民多好啊,能安安稳稳过平凡的日子,这不就够了吗?”
屠二忍不住拍拍她的脑袋,“小梨子,不管我们过去有过什么遭遇,现在,就是普通的生意人。你也是庶民屠沉之妻,没有别的身份。”
樊梨梨垂头丧气地扭开脸。
直到现在,众人也还瞒着她,不肯说实话。
不过,是不是也说明,他们的过去,没那么容易开口?
樊梨梨很擅长自我开解,实在得不到答案,便找了个借口,把自己蒙骗过去。
不管这伙人从前是什么身份,至少现在,他们就是普通生意人,她也是这个大家庭的一员,是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天气炎热,鱼塘那边的水温偏高,好多鱼被活活晒死了。
屠沉拿着空间玉佩去补充了些鱼虾,又找人搭起遮阳棚,尽量防晒。
几百斤死鱼死虾只得分给街坊邻里和穷苦人家,博得了一番好名声。
今年委实是天热,比前两年还要难熬,农民种的庄稼晒死了,果园里的果树晒得连叶子都枯萎了,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蔫蔫的。
幸好没有干旱,隔段时间会下点雨,不然日子还要难过。
一到正午,空气里又干又热,跟有火焰扭曲晃动一般,坐着不动都汗流浃背的。
屠记给公孙琉璃窑那边送了不少冰块,每天凉茶冰饮伺候着,可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工匠中暑晕倒,大大拖延了工期。
屠沉从鱼塘回饭馆,刚踏进大堂就看屠五痛哭流涕,几乎要跪下了。
他拿着一叠银票死活不肯放手,眼泪鼻涕飞溅,“四嫂!四嫂,你是我最爱的嫂子——”
樊梨梨努力掰开他的手指,把一摞银票抢过来:“你今天就是喊仙女也没用,赶紧把银票还我!”
屠五疼得心窝子在淌血,边哭边喊道:“四嫂,你好歹给我留一张吧——”
樊梨梨才不理他,把两万两银票收了回来。
屠二在旁边看笑话,“老五,你还挺富的,平时装得那么穷,结果私藏了这么多银子?”
屠五连哭的力气都没了,干嚎道:“那可是我攒下的媳妇本,准备讨媳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