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补偿,哪怕遗孀们拉儿带女,穿着丧服去衙门前撒纸钱,也只会被殴打驱赶而已。
原本等着迎接新年的州府,没听见喜庆的舞狮声敲鼓声,却从穷苦百姓家里,传出凄厉的哭腔和悲切的唢呐声。
第一年来到州府,没想到过年冷冷清清的,连来吃团圆饭的客人们都心不在焉,强颜欢笑。
毕竟州府都如此动荡,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但这些事只让普通人家忧心,大户人家根本不当回事,该怎么过依旧怎么过。
灯会越来越多,年节时人们也放纵,大半夜还在逛夜市。
樊梨梨接连几天带人摆摊,不管天上下起多大的雪,烧烤摊子上火爆异常。
连樊老爷都闲不住,跑来帮女儿干杂活。
不过,樊老爷养尊处优惯了,年纪又偏大,别说帮忙,不捣乱就不错了。
当樊老爷又一次打翻了一盘蒜蓉生蚝,樊梨梨哭笑不得道:“爹啊,这么冷的天,您在府上歇着不成吗?”
不是她嫌弃,委实是樊老爷太能帮倒忙了。
樊老爷也意识到自己严重阻碍进度,讪讪道:“爹没事做,想来凑凑热闹。”
在温县,他尚且有好友,能结伴喝茶下棋。
但是来到州府,他根本找不到几个聊得来的老伙计。
且因为新春,屠记忙得不可开交,樊梨梨跟屠沉早出晚归,屠二他们也没时间去找樊老爷下棋。
樊老爷没人陪,只能天天在府里唉声叹气。
屠沉快速将地上狼藉收拾掉,然后把樊老爷带去结账。
“您帮山来收银。”
山来正啪啪地飞快打算盘,还有精力回头张望。
“樊老爷,您来打算盘,还是找零?”
樊老爷一听,觉得这活很适合他。
“来,算盘给老夫,老夫给你们露一手!”
山来交出算盘,退后一步,让樊老爷发挥。
樊老爷果然比较适合打算盘,只不过偶尔会有错处。
山来一直密切关注着,有问题立马补救。
烧烤摊位上,樊梨梨忙碌着翻烤串,时不时朝樊老爷那边看一眼,担忧得很。
樊老爷倒是满脸喜色,仿佛自己终于能派上用场,笑眯眯的跟弥勒佛一样,对每个客人都笑脸相迎。
屠沉把空托盘拿回来,将烤好的烤串放上去。
“岳父闲着没事,出来散心也好。”
樊梨梨苦笑道:“我是担心天这么冷,路又滑,爹爹年纪大了,万一伤着哪里可怎么好?”
樊老爷年纪比屠老爹小一些,但是屠老爹年轻时参军,后来又务农,身子骨结实得很。
樊老爷却是彻头彻尾的文弱书生,身体远不如屠老爹扎实。
屠沉安慰道:“让岳父觉得自己被需要,他才踏实。”
至于樊梨梨担忧的那些,樊老爷现在根本不想考虑。
樊梨梨只好暂且不去操心,把眼前的生意忙过去。
很晚了,众人才各自回家。
马车停在樊家府门外,屠沉将樊梨梨抱下去,又扶樊老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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