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屠大娘道:“这就开始护妻了?放心,娘自个带,不累着你媳妇。”
一家人说说笑笑,但眉眼中总带着疲惫,像是强颜欢笑一般。
半山腰上,屠沉飞速穿过长满茅草的小道,屠五在后头追。
“四哥,你腿脚还没好利索,跑那么快干嘛?”
屠沉默然不语,只将茅草拔开,露出一片荒凉萧瑟的地带来。
这一带背靠深山,周围也没个水塘水池,相比起山脚下平坦的地方,更加不便利,所以附近没人定居。
但是,屠沉却望了许久,直到屠五气喘吁吁地追上来。
“四,四哥,你跑这来打猎?你弓箭呢?”
屠沉答非所问,“我住这。”
屠五看看眼前的荒地,拽拽道:“天为被,地为床?”
这是什么爱好?
屠沉却没理会,只走到荒地上,规划自己的房屋。
屋子不用太大,容他在这居住就好,至于旁的,能一点一滴安置起来。
晚上,一家人聚集在茅草屋里,商量以后该怎么过。
屠大娘抱着孙女,喂了些米糊,说道:“现在手里头有些余钱,先把房子修起来。四郎想单独住,也可以,不过,暂且不分家。”
屠沉没有异议,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屠郁道:“就算以后分家,咱们也是亲兄弟,别生分了。这一路走来不容易,总得相互照应。”
兄弟几个都郑重地点头。
第二天,几人分头行动,先把房子盖起来。
附近的人家听说屠家从外地回来了,纷纷赶来凑热闹,询问他们在外头的见闻。
一邻居看他们拖来一车车的砖瓦,羡慕道:“屠八,还是你们有出息啊,别人家都是茅草屋,就你们家用得起砖瓦呢。”
屠老爹一边修房子,一边苦笑,“有什么出息?到了这岁数,还不是灰扑扑的回来了?”
屠大伯带着媳妇来打秋风,听到屠老爹这句话,追问,“老八,你说实话,你们真没赚到银子?”
屠老爹道:“大哥,打完仗,普通老兵就没用了。我们这些混不下去的,能一家子平平安安回来,已经算老天保佑,还指望能赚到银子?”
屠大娘也道:“参军又不是做生意,能赚什么钱?他大伯,你们没当过兵,不知道有多累多苦,我们全家能保命,就该知足了。”
屠大伯嗤之以鼻。
等到屠大伯母从屋里出来,屠大伯才偷问,“他们真没带点好东西回来?”
屠大伯母嗔道:“有个屁,连像样点的家伙什都没有,这家徒四壁的穷死了!我偷偷翻了他们的行囊,就一些破衣裳,连个首饰都没有!”
屠大伯沉吟道:“应该是有好东西,他们藏起来了。你瞧瞧,他们要盖好大一座院子,还用砖瓦,不都得花银子买?咱们回去找娘,让娘来搜一搜,把好东西都拿出来,咱们也分一杯羹!”
夫妻俩打道去找屠奶奶,屠奶奶带着子女孙辈们来闹。
但任凭他们怎么吵闹不休,八房着实拿不出什么东西来,且日子过得拮据得很。
如此过了半年,几家人总算消停了,但对待八房越发轻蔑。
这期间,屠沉帮忙修好了大院子,也把自己看中的地方清理出来,盖了两间草屋。
那地方本就是荒地,不属于任何人,也不会有人来觊觎这片连庄稼都长不出来的地方。
有了落脚之处,兄弟几个各自找了份活干,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充实,不愁衣食住行。
屠大娘得空,开始找人为屠郁说亲,又因为屠馨月被大伯家里逼着嫁人,两边都得照顾上。
钟迟从养母家跑来找屠沉,见他住在茅草房里,叹息不已,却只得将伤感化作安慰。
“虽然简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