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屠奶奶是真的病了。
正值冬春交替之际,老年人最容易伤风感冒。
今日一早,屠奶奶起床给一家人做早饭,不小心滑了一跤,半天没爬起来。
等到屠大伯起床,这才发现老娘摔了,赶紧将人扶起来,也没问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屠大伯新“官”上任三把火,忙着去宗祠里办事,多捞取些油水,所以很快离开了家门。
他走后,屠奶奶越发觉得不舒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还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总之浑身不对劲。
等到日上三竿,周力起床了,打着哈欠问屠奶奶要早饭吃。
屠奶奶让周力给她请郎中,但周力说他没银子,吃过早饭后也拎着酒瓶消失了。
屠奶奶骂骂咧咧老半天,捱到下午屠大伯回家,才得知老娘身体不舒坦,连忙叫人去请郎中。据说花了不少银子。
屠大伯母为了照顾怀孕的蔡瑶,跟幺儿一家住一起,听说了消息才赶回村里。
不管她怎么骂,屠大娘跟樊梨梨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坚决不去探望屠奶奶。
屠深怒声说,“你们也太不讲道理了!我都听娘说了,八婶宁愿把棉服送给吴阿婆那个外人,都不肯给自家人一点好处,你们也不怕以后遭报应!”
屠大娘硬邦邦地说,“当年你娘联合几个婶子,将我们一家赶出家门。可怜我当时还在坐月子,怀抱幼儿无家可归,要不是吴阿婆这个外人好心收留,还有没有命在也说不准!”
屠深一愣,望向他娘,“真有这事?”
屠大伯母不耐烦道:“都二十多年的破事了,谁还记得清楚?有些人天生小肚鸡肠,一点小事要念叨几辈子是不是?”
屠大娘没理会,带樊梨梨径直走人。
回到酒楼里,谁也没说屠奶奶摔倒的事,免得屠老爹又揪心。
众人都在收拾东西,四辆马车停在后院里。
山来正在喂马,见樊梨梨过去,说道:“梨梨姐,屠四哥让我跟你说,他回庄子一趟。”
樊梨梨点点头。
屠沉应该回去收拾瓦片了,幸好空间足够大,什么都能收拾妥当。
就连这座酒楼里,樊梨梨也不会放过任何桌椅板凳。
到时候让其他人先走,她跟屠沉找借口留下,趁机把屠记搬空。
那么好的锅盆碗灶,总不能留给叛军吧?
樊梨梨去帮着喂马,又问山来,“你的行李收拾好了吗?”
山来点点头。
他没多少行李,就屠二给他的一些书,还有纸笔墨砚什么的,再来就是爷爷奶奶的少许遗物。
屠二的行李中,也大部分是书,又沉又占地方,都不知道该怎么搬运。
樊梨梨喂过马,正想再去马车里看看有没有遗漏,却看屠二匆匆走来。
他也回村里走了一趟,叫上钟迟一起,把自己的行李全运回来了。
但是,毕竟只有四辆马车,光载人都够呛,更别说那些如山一般的行李。
把樊梨梨带到一边,屠二神神秘秘地问,“你那可以放多少东西?”
“什么?”樊梨梨装傻。
屠二开门见山道:“你二哥我饱读诗书,见书中记载,有些宝物能容纳山川湖海,比如你跟老四持有的什么物件。”
樊梨梨:“……”
屠二继续说道:“你不用跟我说是什么,你只告诉我,我的书能不能放进去,全部带走?”
樊梨梨:“……”
二哥,你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太快了!
到了酒楼门口,樊梨梨才知道,为什么屠二要打她的主意。
“二哥啊,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八卦,没想到你还是个文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