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哭,结果被活活骂哭了。
樊梨梨心惊胆战,尤其见年轻媳妇被指着鼻子骂了半天,屁都不敢放一个,更是觉得可怕得很。
大靖人以孝道为先,尤其婆媳之间,婆婆狠狠压儿媳妇几个头,就算骑在媳妇头上拉屎,媳妇都不敢吭一声。
像蔡瑶那种敢跟婆婆对着撕的,着实没几个。
樊梨梨很庆幸,屠大娘极好相处,从来舍不得对她说重话。
正默默剥蒜,屠大娘端着一筐野菜匆匆走来,说道:“梨梨,我去河边择菜,你剥了蒜没别的事,就找个地方歇会。”
毕竟白事不吉利,屠大娘不想让樊梨梨干太多活计,免得沾上霉运。
樊梨梨乖顺地说,“知道了娘。”
屠大娘这才跟几个妇人一同走了。
对面的年轻媳妇羡慕道:“你真好命,遇到个好婆婆。不像我家的,跟母老虎似的,不听话能被她吃掉。”
这姑娘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年纪轻轻就一副生不如死的沧桑样。
樊梨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再怎么艰难,日子也要过的。”
“是啊,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日子要过呀。”年轻媳妇抽抽鼻子,低下头边呜咽边喃喃自语,“等我熬出头,就没人欺负我了。”
樊梨梨长叹一声。
年轻媳妇毕竟年纪不大,心思活络,没说几句就跟樊梨梨熟悉起来,两人边剥蒜边聊天。
聊得开心时,屠大伯母路过,看见樊梨梨后,眼白一掀,又有点畏惧的模样。
年轻媳妇不知道屠家的弯弯绕绕,招招手喊,“屠大伯母,您也来了?怎么没看见您家新妇呢?”
屠大伯母皮笑肉不笑道:“怀了娃娃,在家里养胎呢。”
年轻媳妇霎时羡慕道:“真好啊,也没几个月就怀胎了,真希望我也快些怀娃娃,给我官人开枝散叶呢。”
更重要的是,怀了娃,她就有底气了,或许她婆婆也不敢再这么对她。
然而,屠大伯母脸上没见多少喜色,反而恨铁不成钢地嚷嚷道:“那小贱蹄子,怀个娃就娇贵得跟什么似的,天天要喝鸡汤,还躺在床上不肯动,连屎尿盆子都要老娘给她倒!”
周围人都望过来,屠大伯母却不肯停嘴,嚷个不停。
“老娘生了五六个,哪就像她那么得意了?当年老娘怀着老幺,快生了还挑粪去灌菜呢,哪有一天是躺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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