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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俩闲话家常,等天快黑了,樊老爷再派家丁送樊梨梨回去。
温县现在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入夜,大街上空无一人,谁也不敢到处走动。门窗更是要关得紧紧的,唯恐被流寇给杀了。
回到自家院子里,屠大娘和屠馨月正带孩子们写字读书。
周围竹林草木多,蚊子也多,不过桌下火盆里点着蒿草,香烟寥寥,能驱散蚊虫。
屠大娘将荷包缝好,再把樊梨梨配好的驱蚊香料塞进去,一个精巧的香包就成型了。
“我这手艺,是比不上易家娘子,不过也能将就着戴。”屠大娘笑笑,将一枚荷包递过来。
樊梨梨笑着收下,挂在腰间,“您可别妄自菲薄,您的手艺比我好多了,我连缝衣服都不会呢。”
“这有啥,你不会的,我们会,那就我们来做。而我们不会的,你可都会呢。”屠馨月很佩服樊梨梨,觉得她既会医术又会厨艺,简直是女人中的战斗鸡。
三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屠馨月擦擦额头的汗,突然又说,“对了,下午阿迟打听到,周旦被判流放了,七天后就动身去边境。”
“是吗,还挺快。”有樊老爷事先告知,樊梨梨一点不意外。
屠大娘叹道:“你二姑今天倒是没跑来闹事,就是不知道明天,听了流放的消息,会不会来找你爹拼命。”
现在,八房在屠家,已经成了千古罪人,快被踢出族谱了。
所有人,包括旁系的叔伯,外嫁的姑奶们,全都认为,是屠老爹不厚道,财迷心窍,铁石心肠,居然把自己亲侄儿逼上绝路。
全然没人想过,要是周旦得逞,八房可是满门丧命。
但正因为八房相安无事,周旦却进了大牢,亲戚们心中那杆秤,都偏向周旦。
屠老爹压力很大,但也自己顶着,强硬地说,即便被踢出族谱,也不能任由周旦伤害他的家人。
周婶婶更是在村里添油加醋,说八房丧尽天良,以后会断子绝孙等等。
这些事,樊梨梨没怎么接触,屠老爹跟屠五他们就把周婶婶给压制了,没让她跟着烦恼。
“咱们家还有尊大佛,没有出来呢。”屠馨月边缝制荷包边说,“奶奶不是去礼佛了吗,听说二姑已连夜找人去接,顶多明天就能回来。”
屠大娘苦笑,“那倒的确是大佛,谁也压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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