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州实际上并不像是一座长江边的要塞重镇了,或者说自江陵开始,沿江而下的这些重镇都有这样的问题。
自经济重心的开始南移,南方又少战事,沿江的两湖地区逐渐人口稠密,加上水运便利,很适合发展商品经济。
导致江陵、岳州、鄂州(武昌)、江州(九江)等大城市的城外,聚集了大量的人口。
他们在这些要塞的城外搭建棚屋,甚至跟城内差不多的房屋聚居,比如岳州,很多地方连城墙都看不见了。
而且为了出城方便和偷税,城外居民还在很多地方,都有挖了小地道,甚至堂而皇之的开了小门。
杨继业他们走的,就是这样一道小门,而与杨继业接头的,也让他大开眼界,竟然不是他想象中的行商或者三教九流的城狐社鼠,而是岳州屯田使麾下的兵丁。
领头的一个都头,堂而皇之的把他们领进了岳州屯田使的衙门,双方验证完跟着杨继业来的锦衣校尉身上的信物之后,真正的幕后大佬就出现了。
马楚岳州屯田使许松之,已经被锦衣亲卫给拉下了水,张少敌见状,不由得在后面龇牙咧嘴的。
按马楚国策,出于湖南多土蛮的情况,为了确保天策府能掌握各地,马楚在各州都设了屯田使
屯田使负责招揽流民、州县健儿甚至罪犯,在各州膏腴之地屯田自守。
可以说,除了马楚的禁军和各镇牙兵以外,屯田使和屯田兵是地方上最为重要的力量,是马楚天策府能掌握地方的关键。
结果岳州这样大州的屯田使,竟然如此轻易的就被拿下了。
许松之还不认识张少敌,众人寒暄了几句之后,许松之就开始介绍岳州的情况。
张少敌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在一旁静听,不一会他心里就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了。
没什么特殊的原因,还是利益闹的。
王环是马楚开国大王武穆王马殷的绝对心腹,镇守岳州二十年,六破吴唐,两破荆南,在岳州上下威望卓著,岳州水陆牙军势力更远比其他地方强。
因此一开始,天策府派出的岳州屯田,就有点进行不下去,王环在的时候还好,他是个忠臣,也有威望,还能压制麾下兵将。
等到了王赟时期,他没有父亲王环那样的威望,为了维持住王家在岳州的权势,就只能逐渐从掌控义胜都的都指挥使,变成了被义胜都牙兵牙将挟裹,成为了这个利益集团的代言人,不断被他们推着,将原本属于朝廷的好处,都划拉到义胜都兵将手中。
其中受害最深的,当然就是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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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的屯田使和屯田兵,他们辛勤开垦出来的田地,大多都被义胜都的牙兵牙将占据。
不少屯田兵甚至还成为了义胜都将官的农奴,相应的许松之这个屯田使,混的还不如一个义胜都的十将,当然会被锦衣亲卫拉拢。
张少敌感叹一声,这就是虎父犬子啊!
开国武穆王马殷何其英雄,他七十岁生辰时,连远在北地的契丹都派使者来为其贺寿。
到了马希范,不过短短十几年,马楚的天策府、六军制和屯田制,就完全败坏了。
杨继业当然不可能跟张少敌一样感慨,十六岁的杨无敌,现在还不能理解张少敌这种四十几岁人的悲哀,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这马楚义胜都的水军,已经将岳州一州六县的好处全部吃进肚子里面去了,眼见就是这岳州一霸,那么朝廷,到底还有没有招降他们的必要?
这王赟在岳州一手遮天,比一般的节度使权力都大,已经跟独立一国没多大区别了,要招降他,不说给多少赏赐,至少是不能来削减他的权力吧。
想到这些,杨继业就想起了如今义父绍明天子实行的政策,连阴正奇、马昭远、张昭就这样的人外放,都已经没有节度使那样的全权了,一个小小的王赟,值得这么放权?
不过,他虽然想到了这些,但却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张少敌现在对于他来说,也是个未知的变数。
义父天子信任归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