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如同你知晓的一样,魔人使用的武器非常特殊。据说魔人本来也只是个过着平凡生活的一般人,但在某日,他前往了一处谁都找不到的神秘之地,并且在神秘之地发现了一头谁都不认识的怪物。”这时,我们已经离开了饮料店,青鸟慢慢地走在我的前面,像是在描述古老的奇幻怪谈,“在他发现怪物的同时,怪物也发现了他。然后,怪物蛊惑了他的心灵,使他失去了一切为人的理性;而作为补偿,怪物赐予了他无上的武器——那就是‘塞壬之刃’。”
她继续说,“塞壬之刃有着诸多不可思议的特性。比如说,仅仅是握着这把武器,就能够得到远超凡人的爆发力和持久力;寻常的刀刃和枪弹都无法击穿他的皮肤,并且即使造成伤害,也会转眼间就快速再生愈合;更加可怕的是,面对这把武器的猎魔人,仅仅是在脑海里想象自己被其攻击,身体就会自动浮现出相对应的伤口。曾经有擅长未来视的猎魔人与魔人战斗过,他或许是以为只要凭借自己的特殊能力料敌机先,就能够在与魔人的战斗中占据上风吧,但他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他的伙伴还没有来得及看到他动手,他就原地自动分解成了七零八落的尸块。”
“这就是你受重伤的原因吗?因为你在我的预知梦里被砍掉了手臂,所以……”我忽然卡壳了,因为这里存在着一处严重的逻辑矛盾。
在梦里预见到未来的人是我,而不是她。如果真要有谁受伤,那也应该是我才对。我接连梦见了自己被魔人杀害,按照这个逻辑,我的首级也不该待在自己的脖子上才对啊?
“为什么我没事,反而是你出事了。”
“关于前者,我也非常疑惑。无论发生在你身上的现象是预知梦也好、时间回溯也罢,既然你有被塞壬之刃杀死的记忆,你就不可能还平安无事。”她说,“至于后者,这就很好解释了……你知道交感巫术吗?”
出现在我身上的特殊性,是否与魔人执意杀我有关呢?我一边思索,一边回答:“不知道,我对猎魔人的知识一无所知。”
“这不是猎魔人的专属知识,而是世俗社会的某个人类学家所提出的理论,他分析了古代人的原始巫术思维,并且将其分成了‘模仿’和‘接触’这两个大类。后者先不提,前者的基本原理是,假设两个不同的对象拥有相似的特征,就意味着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冥冥中的关联,通过对其中一者施加影响,就能够隔空影响另一者。”
“比如说在用草编织的小人偶上贴诅咒对象的照片,再用针去扎它?”我联想到了这么一种在很多虚构故事里登场的‘诅咒术’,并且将其与现实对接,“因为我预知梦里的魔人攻击到了你,所以也诅咒到了现实世界的你?”
“对。”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我愕然了。
如果是青鸟自己做梦被陷害也就罢了,现在是我做梦、青鸟遭殃,这对于青鸟而言,是何等的不公平。
“塞壬之刃,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武器。”她说,“更加糟糕的是,塞壬之刃还具有对肉体和灵体造成真实杀伤的力量。也就是说塞壬之刃造成的伤口,通常来说是无法愈合的。哪怕是超速再生能力也没用,甚至是拥有不死身的怪物也杀得死。当然,我也不在例外。”
“那你现在……”
在我的面前,她撩起自己的袖口,露出了断臂的截面,只见上面用仿佛橡皮泥一样的白色物质凌乱地糊住了。
“已经做过止损措施了,放心吧。”她又放下袖口,叮嘱道,“这下你也明白魔人的危险性了吧,我看你好像有些想要参与进来……千万不要那么想。”
原来她是为了让我知难而退才露出伤口。但是,看到这种东西,我又如何能够说服自己退怯呢。这可是她为了保护我才负的不治之伤。
“你刚才提到了灵体……是灵魂的意思吗?你的灵魂也受到伤害了?”
“差不多就是灵魂的意思吧。但说是这样,灵体和灵性也无非是另类的物质和能量,只是觉察力迟钝的人无法觉察到而已。既然对肉体能够做止损措施,对灵体也能够这么做。”她解释。
听了这话,我也不知道是该放松还是该心揪。不过她对灵魂的说法总让我有说不出的不对劲。以前在某些科幻故事里也有作者描述灵魂,尝试将其科学地解释为像电磁波一样的物质和能量,我对此也有过差不多的感觉,但实在难以用文字表达出不对劲在哪里。
我挥去这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