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又起,吕大闯交流到部里工作的事情还没有眉目,人事处又向刘大可报告说,接到部人事局的电话通知,借调到部政研室帮助工作的厅研究室副主任已完成借调任务,近期将回厅里工作。
到部里帮助工作结束,重新回到厅机关工作,本来是件很正常的事,按照惯例,类似事情,梁海星完全可以让内勤将部人事局的电话记录送到机要秘书,由机要秘书呈刘大可阅示。然而,梁海星很了解那研究室副主任借调到部机关帮助工作的经过。那是薛部长亲点的,按照常规,帮助工作就是考察,待条件成熟时,更为主要的是如果薛部长对该干部表现满意,那研究室副主任可以办理调动手续,正式调往部里工作。薛部长看好的干部,又在部机关工作,那研究室副主任日后定会前途无量,刘大可也乐见其成,而且在为其送行时,刘大可曾多次提到,当初,自己如何向薛部长推荐,要那副主任好好表现,一定要留在部机关,回来就意味着人生失败,也没好地方安排,还让那研究室副主任眼睛看得宽一些,耳朵伸得长一些,尤其是有关厅机关的事,一旦获悉,及时报告刘大可。
梁海星在与部人事局的朋友交谈时,对方不时谈起那厅研究室副主任帮助工作的事,似乎部领导对其并未完全认可。虽然其文字水平较高,看问题也比较深远,但其人品却难以让人赞同。在部长办帮助工作,保密为首要,但那研究室副主任似乎非常好打听事。自恃是薛部长提出借调其到部里帮助工作,又处核心要害岗位,就有些自负,说话办事口气很大,根本不把部里的干部放在眼里,甚至对司局级领导也张口闭口薛部长指示,似乎唯薛部长马首是瞻,对薛部长的形象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部里的干部对其很反感,多次反映给薛部长。
了解上述情况后,当时梁海星就有一种预感:那研究室副主任在部里帮助工作的时日已不长。然而,没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部人事局的电话通知。
接到部人事局的电话通知,联想到昔日交流时提及那研究室副主任的点点滴滴,梁海星感到那研究室副主任重新回厅机关工作事出有因,同时又想,日后刘大可可能会问及此事,为早有准备,就与部人事局的朋友进行了深入交流,弄清了事情真实原因:不知薛部长怎么知道了有人将部党组研究与地方干部交流的事泄露了出去,薛部长很生气,让部办公厅长彻查。经调查,部办公厅怀疑是那研究室副主任将此事泄露了出去。本来薛部长要求按照相关保密规定,对泄密者进行纪律处分,果真如此,那研究室副主任非但不能留在部里工作,而且还要背着处分回到厅机关,对其日后发展不利,毕竟在部里帮助了一段时间的工作,起草了一些重要文件,参与撰写了一批重要的调研报告,而真要将泄密事实查清,还可能牵扯其他领导,就本着重整改轻处理的原则,以帮助工作结束为名,将那研究室副主任退回原单位。薛部长似乎觉得部办公厅的意见比较稳妥,就同意了部办公厅的处理意见。
在当前情势下,梁海星已预感到刘大可对部人事局的电话通知会极为失望。此事又较为敏感,厅机关一些干部都很清楚,部里借调那研究室副主任帮助工作的经过,而结果非但没有接到部里的调令,相反,却被部里退回厅机关。担心一旦传扬出去,无论是对刘大可,还是对那研究室副主任本人,影响都不好,梁海星就决定亲自将部人事局的电话通知记录面呈刘大可。
正如梁海星所预想的那样,当其将部人事局的电话记录双手呈报给刘大可阅后。刘大可先是一怔。刘大可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事实,简短的电话记录,刘大可足足看了五六遍,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自己的名下画了个圈,便将电话记录又退给了梁海星。
本来梁海星还想就那研究室副主任回厅机关后的工作安排请示刘大可,希望刘大可有明确的意见,或是有倾向性的要求,人事处好预作准备。然而,刘大可似乎心情极为不好,什么也没说。梁海星似乎看出了刘大可的心思,拿着文件夹,默默的退出了刘大可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