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如泰山一般,驱逐着他前行,不能放弃,也放不下。
可是,心间刺痛了起来。
没有她,焉有他呢?
她成全了他,难道他要放弃她么?那么他和他的父皇,又有什么不一样。
他还是变成了,他最讨厌的那种人了。
可悲啊,无力啊,又可笑啊。
“熙儿。”素孝太后轻摇头,眼里含着泪:“你的肩上,是黎民百姓,是社稷江山,端不可误了成千古罪人啊,你父皇把一切交到你的手里,你不能负了你父皇啊。如今宫里,京城里,端是少不了上官将军,他哪都不能去,只能在这里护驾,清君侧,你得清醒一点,冷静一点。”
他看着太后,很疑惑地问了一句:“母后,如果没有她,你能走到现在吗?”
是夏蝉用药,慢慢养着母后,调理着母后的身体,逐渐地才好起来。
素孝太后脸上划过无奈,还有愧疚,她轻声地说:“母后明白的,可是母后现在做的事,也是对的,熙儿,你也不能糊涂啊。万物以苍生为上,万人以扶正为之义。”
他不想听这些大道理,可是,他也说不出让官诩回来的话。
“小敬子。”
“奴才在。”
“去城外找周至深,让他去青丫山。”
说出这句话,没人知道他有多痛,他终究,还是要把最爱的人推给另一个人,不为别的,只为了让她活着。
他终也得为自己的无能结帐,是他没本事,拖累了她。
小敬子冒着雨,下了宫楼,跑出了宫门。
这事,素孝太后没再阻拦他了。
然而公公们挽着他下宫楼的时候,他却觉得脚步轻浮,浑身无力,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
怎么回到宫里的,他也不知晓,只听到雨哗哗的声音。
然后宫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皇后和太后安排着,慢慢收拾宫里宫外的残局。
青丫山处,讨伐的叛军如潮,远远就能听到那震动的声音。
夏蝉在半山腰,也看得清清楚楚的。
早上的日头出了,似火一般照破所有的晦涩之气,可是也只是一会儿,紧接着就下起了雨,然后瑞庆公公就说这雨可能会大,让下人带着她往半山走。
不过也是推托之词而已,她有些明白。
只是也听了他的话,跟着宫人往上走。
居高临下,远处也能看得清了,也能听到风雨里传来了嘶杀的声音,风卷着血腥味,传到她的鼻尖。
那些活在暗处守护她的人,此刻都涌了出来,跟着那密密麻麻的人杀了起来,要阻止他们前来青丫山的脚步。
雨越下越大,似要将一切都颠覆一般,饶是如此还是有些灰蒙蒙的烟涌了上来。
“郡主。”瑞庆公公撑着伞走到她的身边:“这雨太大了,郡主莫要看了,咱们快走吧。”
“再迟一会,山下的人就会冲上来,会将我杀个粉碎是吧。”
“郡主你说什么呢。”
“这个时候,你还能瞒着我吗?瑞庆公公,我看到了呢,那些阻挡的黑衣暗卫,是赵熙安排在这里,保护我的。”
她看得到,她有眼睛,她能分辩得出是与非。
瑞庆公公长叹了一口气:“唉,夏郡主,老奴一定会护你到最后的。”
“不用。”夏蝉摇头,转过身看着瑞庆公公。
雨太大了,哪怕是打着伞,彼此也是濡得一身湿,这样的天可真是冷。
从头顶到脚趾,无一不冷,瑞庆公公饶是过来人,也是脸色都冻得苍白了。
“瑞庆公公,你快走吧,不用管我的。”
“夏郡主,你说什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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