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舟浑身寒毛竖起,看着那周家来的下人,挺直了肩头说:“车里不是二小姐,我替二小姐去买些东西,怎的了?”
“不是啊?那没什么。”
“喂。”廉舟又叫住了他:“你现在要去郡主府吗?”
“是啊,家主交待的事,自是得马上办的。”
廉舟假装平静地道:“你现在去郡主府,郡主也是不会见你的,你不知道吗?现在郡主不见任何人。”
“我不知道哦。”
“前些天郡主身体一直欠安,我蹭在那里,也只能见得一次二次的呢,今日难得的郡主居然叫我出来吧替她买些糕点,这样吧,我现在赶紧去买,一会回到郡主府,我去说。”
“这样,真的行吗?”
“你去了,也是在外面等着,你也是完不成家主交待你做的事,家主肯定是想郡主去见他的是吧。”
“自然是的。”
廉舟道:“那不就是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吧,我买糕点很快的。”
“行行行,那就有劳你了,要是能办成,要是郡主真的能见家主,家主肯定会有赏赐的,到时我请你喝酒啊。”
廉舟笑笑,也不说什么,赶紧赶着马车就走了。
走了好一会伸手一抹,满头都是冷汗。
他知道家主是个很聪明的人,一些事,如果不做到滴水不漏,家主一定能推敲出来的。
可是二小姐昏倒的时候交待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想必也不想让谁找到她的。
他得帮二小姐,二小姐现在除了他,没有别的人可以依仗了。
假装得若无其事,不让人看出来了,赶着车子往西城区走,在一处糕点铺子停了下来,买了糕点,然后又去了热闹的东市,买了豆腐脑,赶着马车又赶紧回来,恰巧瞧到了那个人还守在那儿,他笑道:“我这就回去问问郡主的意思。”
兜了一圈再回来,跟那人说:“郡主不在呢,只怕没得办法了。”
“那真是可惜了,家主还说这个时机去请郡主,可能是最好的呢。”
“家主的话,你也不要乱传乱说,快些回去交差吧。”
廉舟等着那人一走,赶紧的就跑,在僻静的地方,那大树后倚坐着一个人,头戴着斗笠,披着灰黑色脏兮兮的衣服。
他上前去,把那斗笠一扔了衣服拉下,不是夏蝉又是谁呢。
抱着上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也抓了两把泥就往脸上抹,然后赶着车在靠山的地方走。
入了夜的林子,各种鸟儿咕咕叫着,寂静的深山听着好生骇人。
对于走惯了夜跌的他来说,一点都不害怕。
用竹筒装了山泉水,赶紧朝马车走过去,喂着二小姐喝下。
她像是沉睡一般,可是喂她吃东西,耐心一些,还是能下意识吃下一点的。
他记得在中州的时候,好像是夫人和三小姐用血来喂她,维持着她的生命。
拿出匕首,也毫不犹豫地就划开了手腕,凑到她的唇间,可是她却紧抿着唇,一点也不喝,他小心地捏开,血滴入她的嘴里,只一会,又全溢了出来。
她似乎是不接受啊,廉舟有些失落,也没有再这样做。
拿了水给她漱口,让她多喝些水,明天他再弄些米粮来给她熬粥才行。
放好帘子,他出了马车,就在外面守着。
夜很漫长,他不敢眨眼,生怕有什么魑魅魍魉靠近吓着了二小姐。
山里的夜,很静很静,静得他只能感受到二小姐在,又是心疼,又是安宁。
天一蒙蒙亮,他又拉着马车出发了。
穿着朴素的农人衣服,这几年,他天南地北去,走过很多次的货,他知道要怎样才能混淆耳目,可是,也不着急出城,依然游走在山间边缘,一边卖着杂货,一边静看着京城的消息。
这几日看到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