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诩醒得比她预想的还要早,只是睁开眼睛,好生虚弱地看着她。
夏蝉垂下眸子,按住他的手:“别动。”
把针给拔了,悄悄放在一边。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来的,她也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上官诩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身上有些暖热,居然还穿着被子,是错觉吗?还是…。
夏蝉奇怪的事,很多很多,她总是能绝处生还,她总是有意想不到的本事。
就像那一次,她一个人能躲过几万大军的追杀,爬到山顶上去,还依然能活着好好的。
她的衣服,她的一切都那么与众不同。
他不想问啊,她不说的,他就假装不知道。
伤口处的痛,并没有那么尖锐。
这奇怪的屋子外面,还能听到嗷嗷的风和沙沙的雪声。
“要不要喝些水?”她轻声地问他。
他的确挺渴的,动了动唇:“好。”
凉凉的水入了喉,清甜甘美,着火的五脏六腑顿时变得舒适了起来。
“你现在饿也不能吃东西,还得再等一阵子。”她说。
“没事。”不就是饿么,打过仗的人,死都不怕,还怕饿。
夏蝉也疲惫极了,外面只是蒙蒙的白,离天亮还有好些时候呢。
如今上官诩清醒了些,她也就放心了。
“上官诩,我眯一会,你要是有什么事,你叫醒我。”她得养好精神还有体力,她还要背着他回去呢。
“好。”上官诩说:“你睡一会,我现在觉得精神好多了,你不用担心我的。”
“呃。”现在恢复体力,真的是很重要。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背着他,走出这白雪茫茫的墨山。
压下乱糟糟的心情,还是闭上眼睛。
空间里也不多保暖的东西,最暖和的就是这一床被子,如今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了,钻了进去靠着侧边小息片刻。
灵泉水也好,营养液也好,效果已不如当初那般好,最快恢复体力的还是休息。
被子动了动,是他用手拉了替她掖好。
她也假装不知道,只安心地睡。
那么大的风雪,便是有人要杀她,不一定能找到这个山神庙的。
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像有人在大声地叫她。
她猛地一惊醒,睁开了眸子。
帐蓬外面天色大亮了,但好似又看不清楚一样,她坐起身一看,上官诩也在沉睡之中,脸色有些绯红。
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有些发烫呢。
拿了消炎药出来,融解在水里又喂他喝了一些。
一拉开帐蓬的链子,冷意立马袭了进来。
天,昨天晚上到底是下了多大的雪啊,外面的雪都快要把帐蓬给埋了。
穿好手套,伸手去扒拉着,那雪都齐胸般高,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她要怎么样才能将上官诩给背回去啊?
这么深的雪,一个人想要回去,都有点寸步难行的。
只怕要在这里多耽搁些时候了,吃的喝的,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是如果昨天晚上的事,是早有预谋的,那小谷呢?
她想想真的是好担心,小谷只是个柔弱的大夫,而且善良又淳朴,没有什么心眼。
她很想回去那个小村里看看,可是回头看看还烧得脸红的上官诩,这岂又能丢下,只怕一走再回头,这里已经给雪湮没了。
老天爷啊,真的别再下大雪了。
“小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