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们一家人缘份深厚,当然是相见的。”徐氏劝慰她:“你莫要难过,别让秋雪和孩子们都难过。”
“秋雪,还得再找找妍儿,把妍儿找回来,一家人也算是团圆了。”
阮氏点点头:“娘,我会好好找的。”
“外祖母,我妹妹在外面做大生意,她赚钱累了,就会回来了。”夏蝉也不想让娘伤心,其实娘比谁都想见到妹妹,可是一直却杳无音迅的。
阮老夫人又叹了口气:“蝉丫头啊,我虽然老了,可我也知道你是真不容易,流放后最受委屈,最难受的人,也莫过于你了。”
“一切都熬过来了,现在的我,也更坚强了,外祖母,我敬你一杯,你要好好的,身体安康让我们多孝顺你。”
“好好好。”
阮伯君也很会说话,席间气氛就没有冷过。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大家都很尽兴。
月上中天,菜热了一道又一道,几年来的辛苦,压抑,全都因为酒助兴而说出来,也不必再压在心头。
小谷现在做事,也越来越灵活了,把客房收拾好了,让阮家一家人在这住一晚。
于是阮伯君越发放心的喝,拉着夏蝉天南地北谈论。
的确是个才华横溢的人,什么都懂,天文地理,丹药种田,跨界大得不可思议,可是都略懂一些。
只是这是一个贪官横行,有钱能使鬼推魔的朝代,舅舅并不得志。
喝得醉薰薰的时候,阮伯君呢喃地说:“舅舅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也认了,让你表哥在苗州别回来了,这里不好,一点都不好。”
“舅舅,你喝多了。”
“今天高兴,人生难得几回醉啊,蝉丫头,战场也不适合你,咱们不求大富大贵,能求得平平安安就好了。”
夏蝉点点头:“嗯,是的,我知道。”
慢慢地,她也觉得地上的影子从一个变成二个,三个了。
不行,她也喝得多了,头沉沉有些轻飘飘的。
月光下,怎么看到了赵熙。
她看着都觉得好笑,喝多了什么人都敢想像出来,有本事让崔安过来,她灭了他再说,这样也能告慰惨死他手上亡灵了。
“你喝多了。”
“不多,我还能喝。”
“夏蝉。”
“不要叫我,我生气。”她不想跟他说话,哪怕是喝多幻想出来的,她都不想跟他说。
他说:“抱歉。”
“我不听。”她捂着耳朵叫:“赵熙你知道我多讨厌你吗?我在中州守你们赵家的江山,为了你们出生入死,你却逍遥在京城,你和姜紫云搞一块,你还要娶西戎公主,赵熙,你有想过我吗?你知道我听到这所有的消息,我心有多痛吗?赵熙,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会痛,其实很痛很痛,我拼命地做别的事情来假装若无其事,可是我难受的,我不想去接受,我不想去理智。”
他一把抱住了她,她使劲扯开他的手。
她力气大,可是他的力气,也不亚于她,紧紧地将她抱着。
于是她一低头,恨恨地就咬他的手。
“我回来京城了,你不闻不问,你是不是真的变心了?我想见你,可是我又讨厌见到你。”“我只想你一个。”他说。
“骗子,你们男人都是大骗子,我就不信了,你就真的那么忙,你就忙得连来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想骗她,她才不信呢。
絮絮叨叨地骂着,念着,喝多了就没必要保持清醒,人偶尔醉一醉多好,也算是把心里的压抑发泄出来了。
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狠狠地咬,尝到了血腥的味道,还有股清冽的茶香味。
那茶香仿若比酒的威力还要大,让她越来越醉,让她的脑子变得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