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也叹了口气:“我知道,然而我别无选择。”
他有些失落,从前她拒绝他,现在,她依然拒绝他,可是内心深处,似乎也早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再和以前那般难以接受了。
她并不是嫌弃他是半个废人,他知道,她不是那个眼皮子浅的人。
“听说,苗州现在很不错。”
她洋洋得意:“那是。”
“夏蝉,我一直想问你,那泉水,真的没有了吗?”
“你不是也叫人去找了,为什么还要问我,你不相信我,你还不相信你最忠心能干的迟江吧。”
“他说,不曾找到。”
“那不就是了。”
“可是我却觉得,它在,只有你知道。”
夏蝉一笑:“周至深,别想那么多,看你,年纪轻轻的,头发却白了大半,不值当啊,人生要有追求,但是,也不要钻太多的牛角尖。”
以前在白虎窝,彼此算计防备着,现在倒是好,在京城这个充满了权势与危险的地方,反而比较坦诚相处了。
有个小宫女气喘喘跑了过来:“公子,皇上身边的瑞庆公公,到处找夏二小姐。”
周至深笑容一敛:“夏蝉,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没得我考虑的机会,即然皇上要见我,我就得走了,我娘在恭王府里。”
“那,你多加小心,如果你改变主意了,我还会等着你。”
夏蝉笑笑,也没回答他。
起了身跟着宫女走,转过一大片嫣然盛放的凤仙花,到了一处宫殿,那榴儿看到她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来给她整理头发什么的,小声地警告她:“二小姐,一会你见了皇上,说话还是好好想一想,想想你的娘,别胡乱说错了。”
夏蝉掰掰手腕,当着那大公公的面说:“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并不深刻,你,一个恭王府的奴才,有什么资格来警告我?在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想想合不合你的身份,别以为自个是个什么东西。”
那丫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瑞庆公公听而不闻,依然笑呵呵的:“二小姐,请。”
夏蝉深吸了口气,跟着那公公进去。
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擦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她敛首低头,照着那个钟嬷嬷教的规矩,目不斜视。
她虽然自傲,但是什么地方要守什么样的规矩,她还是心里清楚。
这个君主制的时代,可不会给你讲理,一个不高兴,说杀头就杀头,又能奈他何。
还没到一个小公公就急急出来,手摆了摆,示意两人停下。
只听到前面传来威严的声音:“你可知晓,擅自私离,这是死罪一条?”
“父皇,她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儿臣也曾与父皇说过,儿臣这次能回来,拿得西戎防守图,她功不可没。”
是赵熙的声音,听这话,是在为她开脱吗?
沉重的东西跌落地,然后赵熙说:“父皇,请息怒,便是她这次不私自离开苗州,儿臣也会启禀父皇,请父皇开恩让她到京城。”
“让她来作什么?一个流放之人,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朕岂会让她恢复良藉,还让她管制苗州?你瞧瞧,这些,全是参她的折子,够她万死不辞。”
“父皇,儿臣心悦于她。”
听到这句话,像心间所有的委屈,还有一些压抑,一些蒙昧不明的东西都消失了。
想笑,又有点想哭。
他从来没有跟她承诺过什么,也没有给她许过什么。
说走就走,不会给她一个交待。
不管有没有结果,可是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等待都值得了。
夏蝉吸吸气,看着屏风上的精致刺绣。
“熙儿,你让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