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堂:“他们这样,官府不管吗?”
“这里是两境交界,两边的水师都不好管,除非联合执法。”余堂摇摇头:“但南虞北周的水师敌对多年,是不可能联合的。白龙帮倒是可以管,可惜不知道齐问心会不会管。”
傅希言想:齐问心现在大概已经逃到北周境内了,想管也管不了。
余堂自从那一日之后,就很少遇到他了,忍不住多说了句:“长江怕是要乱起来了,你以后小心点。”
傅希言谢过他的一番好意。
余堂顿时心里一阵欢喜,不禁朝裴元瑾看去,心想:看着人高马大,却是经看不经用的家伙。唉,可惜小娘子爱俏。
他心酸地摸摸自己的脸蛋,一时又陶醉在自己成为了大英雄,保护了一船人的虚荣之中。
此后,江上风平浪静,船平安抵达江城。
跟着裴元瑾从船上下来,傅希言看着与南虞相差无几,但就是亲切几分的渡口,忍不住深深地吸了口气,终于又踏上北周的土地了。
“小娘子!”
后面传来急切的呼唤声。
傅希言的认知里,“小娘子”这种称呼当然不可能叫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忽略了,而裴元瑾,不用赤龙王把这个碍眼的家伙砍成十七八段,已经是裴少主的绝佳风度,自然不可能帮助情敌提醒自己的爱人。
于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剖白一番心情的余堂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佳人与她的夫婿手牵着手,飘然远去。
陆达弟看他怅然的模样,十分不解:“你到底喜欢那个胖姑娘什么?”人家统共才和你说过几句话啊?
余堂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她就是按着我的心意长的。”
陆达弟:“……”
忽略对方的体型,单论样子,到底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可惜了。
一时间,也不知该可惜对方没有管住嘴,把自己吃得这么胖,还是没管住嘴,答应英年早婚。大战告捷,齐问心本该留在南虞清理战果,但灵教的突然介入让他不得不改变计划。
青莲使者谢云铃魂断长江,势必引起灵教的疯狂报复,像班轻语这一级别的超卓高手能造成怎么样的破坏力,裴元瑾已经亲身示范过了,齐问心自认头不铁,脖不硬,也没有拼得一身剐的雄心壮志,遂在第一时间带着收编的人马和船只,逃往北周。
裴元瑾与越王订的是地下协议,自然不方便同行。
自白龙帮与吞龙寨大战,长江上行驶的船只就少了六成,余下的四成中,载客的不到一成,涨价十倍不止,饶是如此,依旧供不应求。不过,身为新晋长江霸主,齐问心自然没有抢不到座位的烦恼。他早早为傅希言和裴元瑾留好了一间贵宾舱,从鸠兹出发,一路向西,直达江城。
卯时未到,天色尚青,扁担河上清风徐徐。摆渡船早早地等在了渡头,很多没有位置的人熬夜等候,期待有人临时变卦,让出房间来。
傅希言和裴元瑾到时,眼前就是这幅热闹景象。
他们雇佣了一个脚夫挑行李。行李不重,单手就能拎起来,但赏钱给得大方,故而脚夫知趣地承担起了不属于自己的责任,用身躯在前面开路,一路闯到上船的位置。
裴元瑾拿出秦昭一早准备好的路引,船夫验证无误,请两人上船,此时,船上已经坐了七八个人。他们一上来,船便晃动了一下。
傅希言为了保持不会武功的人设,每一步都踏得很实,不免引来了几句抱怨。船夫也忍不住说:“小娘子,小心脚下。”
……
是的,他没看错,也没说错,傅希言现在的人设就是“小娘子”――隐藏不了身形,只能隐藏性别。
他提起裙摆,踩着定制赶工的大绣花鞋,小心翼翼地走到船中央,然后对着其他乘客嫣然一笑:“我坐中间,船稳。”
然后,就有了c位。
摆渡船接了十八个客人才缓缓离岸,驶向停靠在长江边的商船。
狭小的空间,拥挤的乘客,总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