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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李渔又写了几幅,也都被人买了去。
卢英甚是不解,便又去看李渔的字。
长短、粗细、浓淡……
还是一塌糊涂!
有些字,说是顽童乱涂都不为过。
比如写“龙”,缠来绕去,涂上龙头、画出龙尾;写“马”,则四蹄腾空,昂首嘶鸣;还有“佛”、“禅”,往往也是一纸大字,再画上一个小和尚双腿跏趺、两掌合十。
非字非画,俗不可耐。
但偏偏就是这些“俗物”,竟得了许多人欢喜,花了通宝买去。
还引得好些个人围观,有屠夫、有农户、有儒生、有商贾,指指点点、评价不一。
农户说那字上的鸟儿极肥,屠夫说看着就爽利,商贾们若有所思,儒生嗤之以鼻。
“[系统]:居‘[卢生]界’时限:1时59分。”
李渔收起纸笔。
围观的人问:“书生,怎不写了?”
“我这书势,是旁门左道,登不得大雅之堂。”李渔朝四周拱手作辑,“在下穷困潦倒、饔飧不饱,实在难以为继才借此书势,哗众取宠、挣些花销。而今银钱够用,自然不敢再污诸位长者的眼。”
人群中几位儒生本要斥责一番,见他自认为是“左道”,便就此作罢。
众人各自散去。
卢英和李渔收拾妥当,牵马往市坊外走。
卢英好奇他这“左道书法”的来历,李渔说是他流落江湖时所得,名之“江湖体”。
其实这“江湖体”,就是后世书法界许多人痛恨一种书法字体。
此体不临古帖、不讲笔法,只自己闷头练字,一味地追求视觉冲击。
江湖体最令人诟病的,是其缺乏基本的章法和笔墨素养。
也是卢英评价“一塌糊涂”的缘由所在。
卢英苦笑着说:“左道都有人喜欢,偏我这循规蹈矩的不受待见。”
李渔安慰道:“时事如此,非兄长之过。只是可惜了兄长的才学,不得经世致用。”
卢英闻言,心中受用,更将李渔视作“平生第一知己”。
两人且走且聊,来到一间旅舍。
此舍卢英住过多次,说是便宜实惠。
店家迎上来,笑着问:“卢郎君可要住店?”
见卢英点头,他唤来小厮,将马匹、行头送至后院,又领着二人走进客舍。
店家拿出[店薄]登记信息,虽然好奇李渔怎背乡离井、来到甘阝单阝,但有卢英作保,也没横生波折。
登记完毕,店家问“可用过饭”,两人摇头。
店家便将他们安排在大堂中,与另外几个旅客一起,静候晡食。
李渔环视一圈,在一个收起帽子、解松衣带、靠着袋子坐着的道士身上停了一停,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
“[系统]:居‘[卢生]界’时限:23分。”
李渔捏了捏眉心。
卢英见状,关心问道:“贤弟,可有不适?”
“只头有些痛,此小事尔,兄长勿忧。”李渔道。
又过了一会,店家又引着五人进入大堂。人有些多,其他席位坐不开。
店家走过来,向李渔两人作揖道:“两位郎君,行个方便。”
他想请两人与另一席拼座,好腾出空给新来的五人。
卢英记挂着李渔的头痛,不想过去。但李渔从善如流,立刻起身。卢英也只得一起过去,与道士拼作一席。
席中,卢生又问李渔可好些,李渔感动,连道“不妨事”。
“我观小郎君身体康健、神足气完,应无大事,这位郎君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