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执扇正在气头上,哪里顾得上看他的眼神,即便看了,也不会服气,双手被博渊擒住,她便用脑袋猛地撞向他下颌。
「砰!」一声响,疼得博渊埋头闷哼了一声,口中立时多了些猩甜,他强行咽下带血的唾沫,冷冷的笑,「够野,本殿下吃定你了。」说着,便将执扇拦腰抱了起来,手臂似铁链枷锁,执扇越是挣扎,他便箍得越紧。
执扇恨得咬牙切齿,怒火袭天卷地,被博渊抱着路过燎原神君身边时,悬空的双腿踢动得越发卖力,以至于在擦肩而过的最后一刻,竟将自己的鞋踢飞了出去。
燎原神君伸手接住她的鞋,放在鼻尖嗅了嗅,那阖眼感受的痴醉样,就好似在吸食凡尘供香一样的享受,不对,是比之还要心旷神怡的享受!
可那是鞋呀!他怎么能这么……恶心?
执扇胃里一阵倒腾,几乎快要忍不住吐出来了,可燎原神君却像是得到了一件觊觎已久的珍稀至宝,将她的鞋藏进了怀里,还冲她痞痞的笑,末了竟以食中二指贴了贴唇,径直指向了她。更让执扇郁闷的是,戴星看她的眼神也已不复曾经那般温柔,隐隐的还带了几分怨恨。z
到底是那个环节出了问题?戴星为何会变得这般陌生?
从五岁起,戴星戴月便照料着执扇的衣食起居,她二人将她从一个奶里奶气的小丫头片子,娇宠成了一个无法无天的野丫头。姐妹二人陪伴了她将近三千年,可她却从不知道戴星戴月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这一刻,执扇突然有些迷茫,就如同无从知晓自己身世一样的迷茫。
博渊走的很快,直到临近璠云宫时,才垂眸看了执扇一眼,见她的眼中映入了自己,却没有一丝焦距,不由得心中一颤,忙解了她的噤声术,将她放在了地上。
「我刚才一时情急,失了礼,抱歉!」讲这话时,博渊已经没有了底气。用吻她的方式阻止她说漏嘴,用噤声术阻止她讲话,在她怒不可遏时强行抱着她离开,这些,无一不触碰到了执扇的逆鳞。博渊唯恐自己今日的行为,会坐实了自己在执扇心中荒y无道的坏形象,更怕执扇会因此疏远他,讨厌他。
执扇却是盯着自己那只赤露的脚背看,无声的沉默了许久。
再抬眸时,已换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她言:「博渊,我们联手吧,联手揭下火神伪善的面具,将他拉下神坛,就像在凡尘一样,我们里应外合。不过这一次,得由你蛰伏在火神身边,我来想办法收集他作恶的证据。」
此言并非是临时起意,是执扇经过深思熟虑后做下的决定,虽说她与博渊结识不过短短两月,但她看得出来,博渊并非如传言那般,是个贪生怕死,荒y无耻的下作之徒。因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博渊从未对那个女子有过不纯洁的眼神,即便面对数十位光着身子的女鬼,他也未曾多看一眼,试想一下,这样的人怎会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登徒浪子?
执扇很清楚,博渊刚刚会亲她,完全是因为看见燎原神君远远行来之故,对她那番戏谑之言,也是尔虞我诈中的权宜之计。
天神的统治不同于世俗凡人,更不似凡尘君主那般,看不惯谁就能宰了谁,因为九重天的每一位上神,都会守一方安宁,握一份实权。譬如风雨雷电四神,就掌控着呼风唤雨,击雷闪电的权利,他们会根据各洲各地不同的需求,给够相对应的雨量,以确保各洲各地风调雨顺。这些事对他们来说再是寻常不过,但换作旁人却未必能做到尽善尽美。
燎原神君是掌管凡尘地火的火神,火神擅于建造神殿,制作各种武器和金属用品,技艺高超,是凡尘工匠的始祖,以及锻造的庇护神。
也因此,即便是天帝,也没有权利肆意斩杀任何一位神仙,除非他们犯下
了不可饶恕的重罪。
但执扇不一样,她虽是帝君的弟子,却是个没有实权的散仙,燎原神君是神,想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博渊刚才的举动,一是为了堵住她的嘴,让她守住秘密,二是在警示燎原神君,执扇是他的人,燎原神君碰不得。
博渊倒是真没想到,执扇竟能在怒火滔天的情况下,压下自己暴躁的坏脾气,不动用武力,生出了将燎原神君拉下神坛的想法。但燎原神君老女干巨猾,所行之恶绝非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轻易查到的,博渊有些担心,担心她容颜绝色会招来燎原神君觊觎,因为他也留意到了燎原神君藏鞋的那一幕,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