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的阴影遮住了篝火的亮光,黄军候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挪脚步,想借着亮光看清来人。
又是一个民夫!
黄军候猛地停下后挪的脚步。
他蓦的想到,自己后挪的样子,在外人看来岂不是如同怯懦后退一般?
平时及其注意自己威严的黄军候只觉羞愤难当,两个民夫,接二连三的让自己在士卒面前失了威严,今天非打死他们不可!
皮鞭振动空气留下一道道残影,噼啪的脆响在营地中久久回荡,裂开的皮肉咬紧的牙关汗珠与血滴划出的弧线篝火阴影中忽明忽暗的脸庞,暴力又野蛮。
营地中除了鞭响,一时间寂静无声。
青年身上纵横交错的血痕满是惨烈,可他却一声不吭,两眼直直的盯着黄军候脖子上露出的一段线绳。
感受着身后老汉艰难的起身想要帮忙,青年伸手后摇。
老汉不管不顾。
青年扭头,盯着老汉,眼神坚定。
老汉犹豫一下,蹒跚着后退。
皮鞭的抽打宛若风暴,而青年坚毅的好像磐石,渐渐的,黄军候的抽打没有了之前的力量,本就醉醺醺的黄军候只感觉醉意越来越浓,忍不住的想要睡觉。
眼前的青年既不求饶也不反抗,黄军候打的也没什么意思,索性他把皮鞭扔给一旁观望的军法官,丢下一句:继续打。
而后自己便脸带红晕东倒西歪的走向营中大帐。
主官的离开让本来凝重的气氛轻松了不少,围观的人群中渐渐的传出阵阵私语。
此子好生坚毅,竟然吭都没吭一声。
本以为李老三已经生猛无敌,此人竟比李老三还要生猛。
这等人物,做一个背粮拖车的民夫着实可惜了。
若不是此人得罪了候官,某定要将其收入麾下,可惜了。
若真如此,轮也轮不到你?
赵队正,此话何意?
谢安听着人群中对自己的称赞,面上神色如常,心中却是一阵苦笑,‘该死的恒川人,说好的袭营怎么还不来?’
是的,站着挨打的青年民夫名叫谢安,谢安不是傻子,也不是什么热血青年,他之所以替老汉出头,一方面是因为老汉对他有救命之恩。
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发现民夫中有恒川人的细作,通过有意无意的接触,他知道,恒川人的袭营即将到来!
就是今晚,就是现在!
如果谢安不去替老汉出头,以老汉的体质,也许真的会被打死,而老汉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不出头,谢安良心不安。
自己出头,虽然会遭到毒打,甚至有丢了性命的风险,但是恒川人的袭营即将到来,实在扛不住了,大不了自己找准机会夺路而逃。
通过这几日营中上下表现出的军纪状况军事素养个人武力,谢安相信,以自己古武术的造诣以及现在的身体素质,自己有把握撑到恒川人来袭!
接过皮鞭的军法官一阵茫然,谢安的坚毅令他心生胆怯,但是,民夫就是民夫,冲撞上级,该打!
军法官打的很用力,仿佛这样能赶走自己心中的胆怯,看到谢安低垂的眼帘,军法官仿佛看到了嘲笑,他扬起鞭子对着谢安眼睛猛然抽去。
啪!
抬起眼皮,谢安擦掉上面的血珠,恍惚间,他看到军法官身后的夜空中似是有金光闪现。
金光由远而近,开始是一两点,渐渐的十几点,而后密密麻麻不下百点。
是弓箭!燃烧着油脂的弓箭!
恒川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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