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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如磐石的谢安动了,他双腿肌肉鼓胀,脚下生风,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转头向放着打饭木桶的桌案下跑去。
箭矢如流星,照亮了乌黑的夜空,如金光之雨洒向营地,美丽却也肃杀。
谢安的‘逃跑’令军法官的鞭子抽了个空,他刚要张嘴呵骂,却看到围观众人目现惊恐。
他茫然转身,看到了漫天金光,金光逼近,其中一点在自己的视野中飞速放大。
直中眉心!
军法官如火把般轰的一下被点燃,而后直挺挺倒下!
谢安刚到桌案旁就看到老汉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顾不得躲藏,又赶忙将老汉按进桌下,自己连忙往进挤,一条腿还没来得及收进来,箭雨就噼里啪啦的落下。
整个军营瞬间沸腾,火焰四处开花,军吏的呼喊声,伤员的哀嚎声交织在一起,而有可能组织人手,成为主心骨的一批军官此时浑身酒气,路都走不稳。
营中一片混乱。
混乱中,二十几个民夫聚在一起,他们头系红色麻布,手中不知何时刀枪明晃,只见带头之人从怀中掏出一把
米粒大小的血色药丸,慎重的分给每一个人。
众人嘴中念念有词,仰头将药丸吞了下去,随后,他们脸现痛苦,一个个直愣愣的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下。
一什士兵发现了这群民夫的异样,在什长的带领下迅速的谨慎的围拢了过来。
两三个呼吸过后,分发药丸的领头之人重新站了起来。
发红的瞳孔狼一般的盯上了围拢过来的士卒。
恒川!他仰天大吼。
屈膝,奔跑。
脚下的泥土被踩飞,带起的尘土呈圆形向四周辐射,领头之人犹如离弦之箭,一瞬间冲出三丈远(本文一丈等于24米)。
血线自脖颈中喷出,领头之人所过之处,营中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纷纷如割麦子一般倒下。
快,不似人类的快!
其余民夫一个个缓缓的站了起来,他们抬起头,眼中猩红闪现。
恒川!
营火一阵晃动,仿佛随时会熄灭,二十几道迅猛的身影带着风向着营地大门方向冲去。
。。。。。
几乎在谢安转身跑路的同时,篝火前的厉屯长也反应过来,扫了一眼喝的东倒西歪的众军官,他一脚踢翻身前酒坛,高喊一声敌袭便火速起身。
伸手夺过旁边士卒的大盾,顶在头上,厉屯长健步如飞。
也是黄军候军纪松散,整个大营四周只明的暗的布置了寥寥几处哨岗,加之有的哨岗士卒还在饮酒享乐,整个营防是真正的形同虚设。
恒川人简简单单的就摸近了大营二十丈以内,这也让他们一阵迟疑。
莫不是细作已被发觉,此地是个有来无回的陷阱?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恒川人将带的不多的箭矢分成三轮射了出去,直到营中乱作一团,吵闹声传出老远,恒川人才确定没有问题,按照之前计划,大步向营门口冲锋过去!
看到本次押运的粮草安然无恙,厉屯长长出一口气。
这次郡府之所以出动整整一个曲,五百士卒,护送两千民夫一百驮马运送这批粮草,着实是这批粮草太过重要。
别看现在前线双方打的有来有往,但由于之前两批粮草,一批走了水,一批被山贼劫了,前线的粮草已然快见底。
若这批粮草再出问题。
结果,厉屯长不敢想象。
安排好一部分人手严密看护粮草,另一部分支援营墙防守,厉屯长继续收拢士卒向着营门冲去,他知道,营墙虽然简陋却也不易进攻。
真正的硬仗在营门处!
难道又是山贼,这可是整整一个曲的士卒,哪里的山贼这么不长眼?不是山贼,难道是恒川人,可是骑兵难行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