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感慨李中丞也是节烈不惧死之人,然而更多人感到惊讶的是官家身前如今负责密扎转运要务的刘晏就这么轻易战死了,而且大家也都敏锐地意识到了,目前杨沂中和刘晏这两个官家近侍都不在场。
这算是巧合吗?还是这个神秘的空间故意安排的?
小林学士默默回想了一下,先前在赵鼎和张浚的列传中都还有只言片语提到杨沂中,听起来似乎是个领兵在外的将领,而且和他的旧上司张俊张太尉关系比较密切,这看上去倒不难理解。而刘晏在这里依然是赤心队的首领,却没有得到官家的信任,毕竟就算是他们真正的官家,也是在尧山之战那样关键的时候才让刘晏率军去拦截韩常,还领的都是各部精锐集合而成的军队,这书里的官家听起来那般胆小怕事,断然不可能轻易将自己的御前护卫力量差遣出去做什么援军。
他这边还没分析盘算完,对面的李彦仙倒是开口了:“虽然杨统制和刘统制都不在场,但很显然他们应当也是在这本史书里有所作为的?也不知他们的传记会如何记载。”
“他们两个身为官家近侍,身份微妙,若是真的坐在这里,只怕连曲大说话都得仔细几分,更不用提某些人读着自己的传记又是哭又是闹的模样了。”胡寅直接冷冷嘲讽道。
张浚深深吸了一口气,收了手中装着凉茶的茶盏,换了一杯不知道加了多少冰的酸梅汁,一杯下去自己都打了个寒颤,才勉强压住心中的怒气,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回道:“胡明仲,一会儿李中丞读完也差不多就该到你了,大家人人有份,你且等着吧。”
胡寅对他色厉内荏的威胁之意不以为然,只是轻蔑地笑了一下:“我先前便说了,我胡某人无论在何种境遇下都不至于做什么反复小人,就算是在这本伪书中,也该是行得正坐得直的。”
且说赵、张、胡三人虽然都有当初一同在太学避乱的交情,但赵鼎和张浚二人之间不合更多是因为如今他们各自坐在这种位子上,天然代表了政坛上的一方势力,真要论私交其实还算亲厚。但张浚和胡寅除了政治斗争之外,更多的就真的是性格不合了。就连赵玖都看得出来,胡寅这么个连什么“蟾蜍”“单于”谐音梗都不愿意接的正经人,对上张浚这种身段柔软惯会揣摩上意的,那他俩关系能好才是见鬼了。
不过赵官家倒也对胡寅的立场和本质深信不疑,在他看来这么头铁的说不定连秦桧这个大boss都未必能见到,先前张浚为相的时候估计就该把他撵出去了。
吕公相轻轻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满他们二人又是这般无端争论起来,不过这仅仅只涉及私怨而并非公事,他倒也懒得多说什么,只是示意他们更尊重李光一点。
【绍兴元年正月,除知洪州,固辞,提举临安府洞霄宫。除知婺州,甫至郡,擢吏部侍郎。光奏疏极论朋党之害:“议论之臣,各怀顾避,莫肯以持危扶颠为己任。驻跸会稽,首尾三载。自去秋迄今,敌人无复南渡之意,淮甸咫尺,了不经营,长江千里,不为限制,惴惴焉日为乘桴浮海之计。晋元帝区区草创,犹能立宗社,修宫阙,保江、浙。刘琨、祖逖与逆胡拒战于并、冀、兖、豫、司、雍诸州,未尝陷没也。石季龙重兵已至历阳,命王导都督中外诸军以御之,未闻专主避狄如今日也。陛下驻跸会稽,江、浙为根本之地,使进足以战、退足以守者,莫如建康。建康至姑熟一百八十里,其隘可守者有六:曰江宁镇,曰碙砂夹,曰采石,曰大信,其上则有芜湖、繁昌,皆与淮南对境。其余皆芦蓧之场,或石奇岸水势湍悍,难施舟楫。莫若预于诸隘屯兵积粟,命将士各管地分,调发旁近乡兵,协力守御。乞明诏大臣,参酌施行。”】
【时有诏,金人深入,诸郡守臣相度,或守或避,令得自便。光言:“守臣任人民、社稷之重,固当存亡以之。若预开迁避之门,是诱之遁也,愿追寝前诏。”上欲移跸临安,被旨节制临安府见屯诸军,兼户部侍郎、督营缮事。光经营撙节,不扰而办。奏蠲减二浙积负及九邑科配,以示施德自近之意。戚方以管军属节制,甚惧,拜庭下。光握手起之,曰:“公昔为盗,某为守,分当相直;今俱为臣子,当共勉力忠义,勿以前事为疑。”方谢且泣。(赵玖直接在屏风后面给听乐了,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要团结一切可以抗金的力量吗?”)兼侍读,因奏:“金人内寇,百姓失业为盗贼,本非获已,尚可诚感。自李成北走,群盗离心,傥因斯时显用一二酋豪,以风厉其党,必更相效慕,以次就降。”擢吏部尚书。】
【大将韩世清本苗傅余党(“这厮名字真是晦气。”韩世忠暗自骂了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俺什么亲戚呢?”),久屯宣城,擅据仓库,调发不行。光请先事除之,乃授光淮西招抚使。光假道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