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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囚(一)
起脚边的那张纸,准确来说,不是纸,是一张老照片。



它似乎很老旧了,看上去像民国时期拍摄的灰底老照片。



我翻过来看,里面的图像吓得我扔掉了照片。



我无法用言语描述看到照片时的感受。心里只想尖叫,用力而撕裂的尖叫。可尖叫有什么用?说不定还会招来未知的威胁。理智令我死死咬住牙齿,我硬着头皮又将照片捡起来。



这是一张集体大合照,前二排后二排站满人。我的视线像是被烟雾迷糊了,人脸不知道被什么遮挡住了,我什么都看不清,除了那三张面孔,也是吓到我丢掉照片的面孔——这三张脸分别是许诺阿桃,还有我。



许诺的脸像被人用指甲盖划了一条杠,阿桃的脸亦是,只有我的脸是干净的,不带任何瑕疵。



我压抑住害怕。极度恐惧中,人也会生出莫大的勇气来。



这里阴天灰蒙,在电梯阴影下视线朦胧。我决心跑出这阴影到更亮敞的地方去。



微醺白光打在照片上,仍然看不清其他人的模样。我使劲揉眼,妄想让迷上雾气般的视线清晰些,再清晰些。



有人似乎并不愿意我这样子做。他操纵莫名的风刮来尘灰,我没拿稳当,一个不小心风便将我手里捏着的照片刮了去。我下意识去抓,风扬起的沙尘乘机进了眼,我不得不边揉眼睛,边透着被揉得湿润的视野去追。



回来,回来!



我轻喊着,怪风不愿听我的。不一会儿,照片已经不知所踪,我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里去了。干枯枝叶被踩的清脆响,走着走着,我听出一丝不对劲。



于是,我小心翼翼又迈开一步,在即将落脚时,我稳住了身体,抬起的脚离地还有一段距离。身后却传来落脚踩到树枝的声音。咔吱——



听声音,干腐的枝干似乎已经断成两半。我往肚里咽了咽口水,再将抬起的脚轻轻落实。脚下踩着的塑料袋发出微小娑娑的声响。血液瞬间冲上了耳根,呼吸也变得沉重,我抄起地上的细根枝条往回打——我后面没有人!根本没有人!



哈哈哈——



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1,2,3



耳边响起小孩的笑闹声,接着是她一蹦一跳踩着树叶逼近的声音。我环顾四周去找,什么也没有!



你你你你出来!一时没忍住哭腔,我颤着声向着空气死命挥动枝条。



一阵凉意侵袭背后,它长了手般伸向我,直掐脖颈,还想往我脖子往下探。



我挥动枝条转向身后,一个垂着头的女人以肉眼无法判断的速度移动过来!



她一动不动,脚下亦是悬空的!



跑!



太快了,我还没做出反应,那女人已经移到我跟前。她约摸一米七几,贴着我站的瞬间突然神经质的低下头来看我,我被吓得往后跌,她掐着我的脖颈把我往上提。我被迫看清她的样子,杂乱的鸡窝长发,瘦骨嶙峋的脸,眼睛凹陷得可怕,里面全是黑瞳没有一丝眼白,她嘴可怕得出奇,竟能咧到平常人的酒窝位置。我被掐的喘不过气来,枝条早就滑开了我的手,我现在只顾疯狂拍打那双接近皮骨化的手。



女人癫狂疯笑着,她的嘴极快念着什么,快到我想杀了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这样的想法。我已经恐惧到了极点,本着求生的欲望,怒火中生,我想把这个女鬼杀死!



你,他妈,给,给我死!



我握紧拳头,用尽所有力气想垂断掐着我脖颈的手。



可这无异于是棉花打石头罢了。最后的勇气和力气都随我窒息。



闭上眼的那瞬间,妈妈阿桃许诺的脸在我脑海里轮番



滚动。



再见了。



再见了?有谁从我耳背低语,仿佛是窥听过我的心声。



随即传来女鬼一声嘶吼,我被重重甩到地上。



咳咳咳——



我干着嗓子死命咳嗽,被掐过的地方痛得出奇,同时也在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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