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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东西
恶心玩意儿
课室里那群人的嘲笑讽刺如水瞬间灌满我的耳朵,又涨又刺耳。
可我终究没能迈前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走了。
只留下许诺一个人僵硬的靠在墙上。他一动不动的,死气沉沉。
许诺。许诺!我踉跄的跑过去。
心惊了半刻,他不是许诺。
眼前这个模样与许诺极其相似的男生不是靠墙,而是被镶在了墙上。他的身体有一半陷入了墙面,与墙面完美融合到了一起。
他表情惊恐而怨恨,眼睛如鳄鱼般瞪大,嘴张着,只是声音永远凝固在了喉咙。
我捂住嘴巴,胃里翻滚,我压抑住直冲喉咙的恶心。
我跑了,不再回头。
天黑下来的时候,家里的灯没有亮。
我又惊又怕,将门反锁后,检查了一遍又一遍,我不敢看猫眼,只是神经质般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此时的我一定像极了疯子。
咚咚——
咚咚——
敲门声响彻耳鸣,浑身汗毛瞬间竖起,犹如被电击一般。时间仿佛停滞了,我屏住了呼吸,半天不再见垂在鼻尖的发丝飘动。
敲门声响了有多久,我在门前就麻了有多久,我想跑,却根本提不动脚。只能硬着头皮听了好久,终于是不响了。就像坠落的雨滴悬空在空中,扑腾的金鱼停止摆尾,失重感消失了。
我连忙挪动脚步,躲进卧室。
房间里乌漆嘛黑,我险些撞到电脑椅。还好今天月光亮堂,凭借这十八年生活在这小卧室的经验,我狼狈躲进了电脑桌下。
呵呵。
耳边又响起了低笑。我崩溃了,他还是进来了!
我除了无声抽噎和极度惊恐,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捏紧自己的双肩,右臂湿漉漉一片,凌乱间的刺痛感让我后知后觉发现手臂流血了。
刚才只顾一股脑往里头钻,手臂慌乱间被什么利物刮出一个大口子。可眼下我只关心自己会不会死,手臂伤了碰上命丢了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月光照耀下,前方没有人,亦没有影子。
我能感觉到有人一步步走向我,伴随着窗外风吹树动,叶子沙沙拍响窗子的声音。
突然,凉意袭来,一张脸不知从哪来,呵呵。他诡异冷笑,瞬间接近我。
一声尖叫,
我堕入无限黑暗。
当我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在一间废弃的电梯里。
头痛的很。满脑子装满糊浆似的,粘稠而复杂。我揉着太阳穴,想让自己清醒点——
直到意识完全复苏,卧室里那张诡异的脸如电影快镜头闪切过来。
我连滚带爬跳起来,疯狂按动电梯开关,嘴则不断哆嗦,一句半字迟迟喊不出来。
值得庆幸的是这架电梯经年失修,依旧通着电,斑驳失色的电梯门在我狂按下吱嘎吱嘎苦叫着开了门。
我赶紧冲出门去,逃出电梯后我又傻眼了。没错,傻眼了。
我原以为呆在电梯促狭空间里我要心慌至死。出了电梯门后,心底不止心慌,还滋生源源不断的心悸。
视野占满了破旧机器,海盗船跳楼机大摆锤空中飞椅修在这的游乐园塑雕做着夸张动作和表情,失真的大眼和嘴角,掉漆的瞳孔和脸颊。它们身上彩漆裂的裂,脱的脱,经风吹日晒,早不见色彩光泽,上面落满灰尘。不知何来飘来的落叶塑料袋垃圾死气沉沉覆盖在机器上站台上地上这个废弃游乐园,惊悚瘆人。
未知空间最令人恐惧,我颤抖着往后退。就在我伸手瞬间,电梯门预判般哐当一声和上——余光中有一张纸从身侧吹来。
眼下是回不去了。
我不由自主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