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田犬买回来后,王屠夫便每晚都牵着它们去药田的田埂上溜达一圈,然后再把它们栓在新搭的草棚里守夜。
前几日都还好,夜里很安静。
唯独今夜夜半,众人皆在睡梦中的时候,山下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几条田犬就像是在比谁的声音传得更远一样,一阵高过一阵。
山庄内的几间住房几乎同时亮起了灯火。
南溪披好外衫出来,就看见牛顺和几个护院拿着铁锹木棍,点着火把,迅速出了庄子。
与牛顺媳妇站在一起的青鸢见到南溪出来,忙举着蜡烛走近。
“姑娘!”
南溪扫视一圈:
“可有看到王伯?”
牛顺媳妇抱着被吵醒了的牛蛋过来,恭敬回道:
“回姑娘,王管事已经先一步去了山下。”
南溪点点头,看了一眼趴她肩膀上点着小脑袋的牛蛋,温声道:
“牛顺嫂子先带孩子回屋休息吧,这里有我。”
“欸。”牛顺媳妇向她福了福身,就抱着打瞌睡的牛蛋回了屋。
南溪来到前院堂屋等山下的消息。
青鸢把蜡烛放在烛台上,拿起茶桌上的茶壶,对南溪道:
“姑娘,奴婢去给您烧一壶茶水?”
南溪嘱咐:
“多烧几壶,待会儿大家回来也要喝。”
“是。”转脚就去了厨房。
过了没多久,下山的人全部回到庄上,同时还押回来三个满身补丁,把脸涂得漆黑的人。
南溪看着跪在堂中的三个黑人,开口:
“你们可都是附近的村民?”
三人埋着头不吭声。
王屠夫眼神一厉,就要上前,却被南溪抬手阻止。
“赵山,先带这三人下去把脸洗干净。”
“是。”赵山笑嘿嘿的招呼着几个弟兄帮忙,把三人拖下去“伺候”洗脸。
几人出去没多久,就听到外面传来几道杀猪般的嚎声。
南溪垂眼,淡定的看着手指头上的螺纹。
“让他们小点儿声,别吵着牛蛋睡觉。”
“欸!”牛顺马上出去传话。
不一会儿,外面果然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赵山几人带着那三人回到堂屋。
这次,三人普一进屋就滑跪在地上,争先恐后的开始招供。
“小人叫裘五,是隔壁山头裘家村的人。”
“小人叫裘来,也是隔壁山头裘家村的人。”
“我叫马钧,是这附近的村民。”
裘五和裘来长得有点相似,都是单眼皮小眼睛,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南溪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个叫马钧的人身上,这人长着一张国字脸,左边眉尾上有一颗绿豆大的黑痣,年纪看起来跟另外两个差不多大。
“裘家村的这两人可是你带来的?”
马钧低下头,喏喏道:“是。”
南溪又问:“你们可是打算,合伙偷草药出去卖钱?”
三人低着头:“是。”
没什么好审的了,南溪站起身。
“把他们带下去关在柴房,待明日天一亮就送去官府。”
“是。”
三人听到要被送去官府,心中顿时一慌,连忙磕头求饶。
“东家,我们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您别送我们去官府!”
黎国律法,凡窃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