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部分又在无声地诉说它曾经遭遇了什么。
令人遗憾、令人惋惜。
荣老爷子叹了口气,然后皱起了眉。他思索片刻,问旁边的楼先生:“从文物局请老师的话,能修吗?”
“我记下来,回头问问。”楼先生说。“可以修。”许问说。
两人一起转头看他。
“这图形损毁部分不到五分之一,风格鲜明,根据已有部分进行补全并不是难事。砖雕技法也都是现成的。掌握了技法,动手就行。”许问说。
“你刚才说,你曾祖留下遗言,让你修复这幢古宅,所以你打算照办?”荣老爷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我刚刚辞职,本来也没有其他事情。当时这宅子里还有一位老师,跟我曾祖同姓,他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发现这很有趣,我学起来也很快。”许问说道。
他所说的全是事实,很难查得出问题。至于他学得有点过快,这也是存乎一心,无法证实的事情。
“你现在能修这座砖雕了吗?”荣老爷子问。
“技艺上应该没有问题,不过客观上暂时还不行。”许问回答。
“为什么?”
“砖雕有残损,修复需要补配,补配需要同样的材料。要找到同样的青砖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找砖,一种是找土和烧法。这两种都需要财力与资源,我需要慢慢来。”许问坦然回答。
“嗯……”荣老爷子深思,他盯着那座门头,半晌后道,“但还是值得一修。”
“确实。”许问与他看着同样的方向,轻声回应。
如果不是因为许宅有足够的魅力,他也不会一脚跌进来,从而转变自己人生的方向。
而当他深入其中之后,他又反过来能看到体会到更多的东西了。如果最开始他进入班门世界、开始学习技艺试图修复许宅是被荆承逼迫的,现在这已经变成了他自身的愿望,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改变。
“您想看的家具在里面,咱们进去吧。”过了一会儿,许问收回目光,建议道。
“嗯。”荣老爷子收回目光,进去前却又深深看了一眼。
许问等人往里走,走了几步发现有人没跟上,他转头叫道:“荣显,小树?”
朴树的影子下面,两个少年正肩并肩地,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表情抬头看着砖雕门楣。
许问叫了两声,他们才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小跑着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