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片刻后,黄维鸣忽然起身去关上了办公室门,边回走边沉吟着开口:“比较难。”
周宽说了句:“隔壁一中都省重点了,二中去年表现跟一中差距不大,只要今年高考成绩再作突破,市重点肯定没跑,这样路子也算走通了,无非是多熬两年上省重点。”
黄维鸣索性直接开诚布公:“你意思是我熬到先在省厅挂上职?”
“你现在应该在县局挂了职吧?”周宽反问。
这个局当然指的是教育局。
黄维鸣轻摇了下头:“还没有,不过我听到了点风声,今年应该差不离。”
周宽稍作琢磨,忽然问:“你不会是想今年高考出个清北生,就争取转去局里工作吧?”
“有过这样的想法。”黄维鸣还是坦诚相告。
他的梦想就是二中出一个清北生,一个就行,实在不行他女儿今年高考考上清北也行。
现在二中的整体教育形势十分喜人,黄维鸣的梦想就差最后那一哆嗦了。
周宽又问:“是在体制内的教育系统走,还是想要跳出去?”
黄维鸣很肯定的说:“当然是教育系统,跳出去对我一个中年男人来说有点太为难了。”
于是,周宽就说:“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也不差这两年,今年先在县局挂上职,高考后把市级重点争取下来,行政级别的提升可以顺理成章去市局挂职,这就直接跳出了白华,多好。”
没给黄维鸣开口的机会,周宽认真说了句:“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个人是很希望你在二中校长任上再多干几年。”
本来还在心里哗啦啦拨弄算盘的黄维鸣忽然抬眼望向周宽,皱眉道:“哦?”
周宽也没瞒着,开诚布公的说:“我需要白华梦的‘模拟学习游戏’在白华彻底夯实成果。”
“不能是就这么一两届的短暂成果。”
“别的高中抛开不说,换一个二中校长,对我来说全是麻烦。”
说着,周宽看一眼面色依旧平静的黄维鸣:“直白一点,我们之间的沟通交流非常顺畅,换个人绝对没有这么舒服,哪怕是你推荐的、认识的。”
“比如我跟林处长现在就不很融洽。”
黄维鸣一下捕捉到了重点:“老林……林处长对你有所指点?”
“算是有一点。”周宽没否认。
接着简单解释:“这么说吧,虽然现在我只是身家过亿,但我的生意摊子铺开得比较广,可能三五年时间,我的身家就会膨胀到十亿甚至数十亿,所以就算是立,我也得先立一块牌坊。”
“当然啦,也只是有备无患。”
周宽没提谭晓蔓的存在。
现在他之所以能如此轻松自在的享受周一亿光环,跟谭晓蔓的存在是脱不开关系的。
还是那句话,抛开更诡谲的体制,光以身家论阶层,普通人的跨越过程中会有很多坎。
按照习惯性的取整算法,0到100万是第一次大跨越,以此类推:千万是第二次、亿是第三次;亿以上步步是坎。
先说实际的失败例子:前世的周宽就倒在第一次大跨越上,整个人都被拖垮了。
而现在,周宽可以说是风轻云淡的连续完成了三次跨越。
这过程中所有大环境上的坎可以理解成因为谭晓蔓的存在被一扫而空。
根据‘谭氏’的底蕴,以鸿鹄的发展形态,用不了太久,周宽就需要跟谭晓蔓与谭氏、林若漪与老林家共同面对这些坎坎坷坷了……
面对周宽的坦诚,黄维鸣也没有回避,里面的弯弯绕他也懂一些:“我考虑考虑。”
话音一落,黄维鸣又说:“不过我还有个小疑问,光是教育方面的牌坊足够用?”
“如果是深耕下去,肯定足够的。”周宽笑着说。
黄维鸣挑了下眉,先是装模作样的唏嘘了一番,然后才笑眯眯的说:“其实我考虑不考虑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