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小巧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弯弯的眼睛，带着些忧郁的气质。身材不高，很苗条，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没有农村姑娘的粗犷，而是温婉柔弱，不只是身型，更是在气势上，有种找不到依靠的感觉。



肖晓丽赶忙说：我们玩水，不小心溅到了她身上，她怕埋汰了，你会骂她，我们帮她洗，也洗不干净。肖晓丽的声音到后来也弱了下去，低头斜眼看着老丫头背心上的河勒圈。



齐三媳妇听完，知道肖晓丽和肖晓书她俩不是在欺负她妹妹，说道：你别哭了，玩吧，玩够了回来，姐给你洗就得了。



得到许可，老丫头也放



得开了，三个丫头蛋子嬉闹着，叽叽喳喳，一片欢声笑语。



几乎每天，老丫头都等在大门口，等着肖晓丽和肖晓书出来一起玩。十来天的光景，老丫头回家了。



第二年，春耕刚过。一天上午八九点钟，就听到前面大街上一阵嘈杂，一辆马车急奔而去，后边还有几个人跑着跟去。



肖晓书跟着姚玉凤疾步来到大街上，老齐家的大门口正对着东边井沿子，大街上围着一群人。郑淑珍站在自家夹道口，她家十一二岁的老三肖晓燕站在一旁。肖晓燕的腿脚不好，已经不上学了，她是腰部的毛病，走起路来鸭子跩。



姚玉凤走过去，问一脸急切的郑淑珍：大嫂，怎么了，又出啥事了？



郑淑珍双手拍了拍，摊开手说：哎呀，这可咋地是好呢，齐三媳妇喝药了！这不，刚套车拉到乡卫生院去抢救了。



郑淑珍咧着嘴，一脸惋惜和懊恼，眼光无意识地落在姚玉凤脸上。



姚玉凤震惊地问：喝的啥药啊，人咋样啊，走时还明白不？



郑淑珍说：老齐太太说是乐果，说去下屋找了，看乐果瓶子里就剩半瓶了。走时看着是明白的，还笑着和人打招呼呢，好像没啥事儿。多好的小媳妇，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回头瞅了一眼旁边惊惶无措的肖晓燕，说：早晨，齐三媳妇抱着孩子趴在墙头喊。我和大华子去看地，家里就老三看家，老三出去答话。齐三媳妇说：家里这会没人，手头有点急事，能不能帮着抱抱孩子，用不了多一会儿。老三就答应了，齐三媳妇把孩子递过来。这孩子才满月，老三怕孩子招风，就进屋了，让她不用着急，一会儿好了喊她。



郑淑珍喘了口气，接着说：也没多长时间，齐三媳妇就喊了，老三抱着孩子出来，把孩子递过去，站着说了会儿话。老三说，看着她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说齐三媳妇苦笑着说：燕子，这孩子命苦啊，这么小就要没妈了。老三赶紧问：嫂子，你咋了，没啥事吧？齐三媳妇说：没事，别担心，真的没事！抱着孩子转身要走，犹豫了一下，又转过来对老三说：我喝农药了！



郑淑珍抖着双手紧锁眉头：老三都吓麻爪了，赶紧喊人，左邻右舍也没人呢，她走路又费劲，跩吧跩吧的，先到东边隔院王大林家，王大林老伴在家，一听说就赶紧到处通知，呼啦一下子都回来了。老齐头赶紧叫人套车，一边套车一边叫人给灌肥皂水，也不知道能吐出来多少！



姚玉凤也一脸惋惜地说：这小媳妇老实巴交的，咋走这条道呢。有啥想不开的，看在那么小的孩子份上，都得忍着过啊。不是说两口子感情可好了吗？



郑淑珍啧啧两声，也说：说的就是呢，两口子感情好着呢，结婚到现在脸儿都没红过。老齐太太刚才哭着说，都怨她，早晨说了媳妇两句，也没当回事，就去道北她老妈那了，谁成想一会儿工夫就发生这事了啊。



姚玉凤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



下午一两点钟，跟着去的人有回来的，说是到了乡卫生院，洗了胃，人看着挺好的，医生说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先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齐老大去通知的齐三媳妇的娘家妈，然后驮着老太太去了乡卫生院，陪在那里。



可是到了傍晚，老齐家院里传出来一片哭天抢地的声音，都知道情况不妙。



齐三媳妇被送到乡卫生院，即使洗了胃，但农药大部分都被吸收了，当时看着清醒，只是没有发作而已。就在人们以为没事时，齐三媳妇七窍流血，还是死了。



晚上，肖晓丽带着肖晓书，跟着一帮孩子溜进老齐家屋里。看着齐三抱着孩子坐在炕上，目光呆滞，满脸哀痛。



郑淑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