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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论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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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着像是外地口音,这几句温筱砚仨倒是听得清楚,是陶渊明《归园田居》里面的词句,描写的是陶渊明归园田居后怡然自得的生活,远离尘嚣,无违心愿。



温抒彦瞧这情形着实有些怪异,爸妈常说道姑道长他们多长居深山,想不通道不明她何以至此,又何以会吟出陶渊明的诗句;出于大男子汉保护妹妹们的初衷,怕温筱砚又要多口,忙对温筱砚和陈疏影说道:太阳也快下山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怕爸爸妈妈姑爷姑妈在家里等急了。也不等温筱砚和陈疏影回话,一左一右拉起两位的小手径直往山下走去,快到山下拐角处时回头看那道姑仍旧木然站在那排白杨树下才放



慢脚步。



怕是走得有些急了,温筱砚半嗔半怒地说道:哎呀,哥哥,你拉疼我了。挣脱右手,接着说道:我看那道姑阿姨也怪可怜的,落下她一个人在山上,一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要不我们叫她一起下山回家吧。停顿了一会儿,想了想,温筱砚又说道:奶奶常说道士道姑一般都清静无为,修身养性,也真不知她哪来这一声声喟叹?一边也学着那道姑说道:但使愿无违,罢了,罢了



温抒彦像是慢了半拍,并没有回答她下半句所问,说道:道士道姑本来就住在山上道观里面的,自也不怕一个人。我们在茶田里采了一下午茶苞茶耳,也没见有人和她说话,她一个人不也在白杨树下站了一下午么。除非是小道士小道姑,刚住进山里不久,耐不住没有其他小朋友玩的日子,才会经常下山,才会想着找寻其他小伙伴玩



哼,我和表妹说去。温筱砚听哥哥答非所问,于是噘了噘嘴,故意落后半步,往温抒彦身后一探,斜着脑袋说道:我说那道姑阿姨一个人在山里怪可怜的,你可听到她最后那句‘罢了,罢了’



可能是她厌倦了山下的生活才去道观里面当道姑的吧,她前面低吟了一首陶渊明的《归园田居》,我听爹爹说,陶渊明就是厌倦了都市里面的生活,不愿为五斗米折腰,才选择回山里面种几亩田地养几圃菊花的。说罢陈疏影想了想,陶渊明可是个男的,这道姑分明是个女的,好像有些不对,她紧接着自圆其说道:也有可能是她的情郎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她分开了,她感到心灰意冷,才不得已选择去道观里面做道姑的,所以才这样感叹:罢了,罢了说到最后,声若蚊蝇,扭头瞟了一眼左侧的温抒彦,发现他也正好瞧向自己,赶紧扭了回来,红了小半边脸,只好低着头看着路往前走。温抒彦也感觉一阵脸红,虽说已经算是指腹为婚,终身已定,毕竟两人年纪都还小,懵懵懂懂感觉是有一些情感上的事情,又不是很分明,心里面是有表妹的,猜想表妹心里面多半也有自己,但一时竟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爱情还是像和妹妹一样的骨肉情亲,一直以来都是有什么好玩的都会给她们先玩,有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们先吃,想着这三人只有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又年纪最大(虽然大不了几天),理所当然应该好好照顾着她们,不能让她们有半分委屈,更不能让她们受到冷落,受到欺负;可是听了姑妈的话之后确实感到心头小鹿乱撞,而后即便听爸爸咿咿呀呀的拉个二胡吹个唢呐,也不免会想起和表妹在一起的快活日子,不自觉地就会一阵莞尔,再尔自然而然就想和爸爸学二胡学唢呐,也是打那时候起,那本破旧的《采茶曲集》就一直揣在身上,虽说大多数曲目欠缺大人们唱出来的那股韵味,甚至含义也不是太懂,但自己每每唱出来总觉得格外地欢愉,和哎呀嘞呃的山歌相比,各擅情趣温抒彦越想的多就越感到别扭,脸也就越红,想学着表妹低着头看路一个劲只往前走,又怕温筱砚笑话他们,于是扭头往温筱砚方向看去,竟然没见着她在身旁,着实吓了一下。



原来在温陈两位正别扭的时候,温筱砚远远看见那道姑站在了前方莲塘边,望着满塘荷叶,轻声低语。温筱砚本就觉得这道姑怪可怜见的,于是快步走到她跟前说道:道姑阿姨,你也爱赏看这方莲塘呐。莲塘现在正抽着新叶,到了六七月份,满塘的荷花,出蕾的盛开的,红的白的,可好看了;到冬天凋零了还可以挖藕,去年冬天哥哥就在这个池子里挖了好大一根莲藕,虽说弄得满身满脸都是烂泥,妈妈可没有责怪他。莲藕吃着可好吃了,脆脆的,嫩嫩的,甜甜的。道姑阿姨,你看前面好大一片桃坡,我家就住在那片桃树林后面的桃花坳。爸爸妈妈可热情了,年前就有和尚来过化斋,也有叫花子,妈妈总会给他们盛好大一碗白米饭,盖上腊肉扣肉什么的,有时候还加着两三吊铜钱



那道姑听温筱砚自顾自地说个没完,不禁一阵莞尔,回首看了一看,觉得这小女孩讨人喜爱,于是问道:小姑娘真可爱,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啊?



温筱砚有点不服气地答道:我叫温筱砚,再过几个月都十三岁了,我可不是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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