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首座是位彪悍的横眉少年,也是乌谭骨都侯,更是宇文莫那的左膀右臂。
他豪气道:咱们北胡重聚,控弦之士不下于二十万,再加上那帮软骨头的南胡,少说能有三十万!这下相比当年的冒顿单于也是不遑多让,能光复咱们胡人荣光的,果然只有宇文骨都侯!
一片应和声中,宇文莫那不动于色,斜了眼乌谭骨都侯,冷笑道:须卜奢那里确认好了?没耍什么手段?
乌谭骨都侯点头,依照约定,咱们派出的几位且渠都在他们营里督战呢,根据最新回报,南胡可谓是倾巢而动,大人尽管放心。
区别于胡人部族的骨都侯,宇文莫那使用鲜卑部族的称呼,跟着他的手下都称呼他为大人。
这个鲜卑称呼虽然让其余胡家骨都侯心里不适,但也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所有人都知道,宇文莫那的后面是鲜卑大人步度根,有着阴山北部的十余万草原骑兵,是真正的草原霸主之一。
其实宇文莫那并不在意自己是什么称呼。
他把啃完的骨头扔去一边,随意擦两下脸,平静道:吩咐下去,让他们务必盯紧,要是出了岔子,本大人会亲自把他们的家人,一块一块地撕碎喂狗。
听见宇文莫那说出狠话,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他这人凶名显赫,倒是没人会怀疑。
乌谭骨都侯作为宇文莫那的亲信,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性子,满脸不以为意,只是行礼应下。
众人一直坐到傍晚,又有几位骨都侯陆陆续续赶来。
乌谭骨都侯趁机扫视大帐,冷笑道:只差三部,他们要是敢坐山观虎斗,等到攻破肤施之后,咱们正好顺路把他们的地盘也给分了!
他的话音刚落,赤勒捍蛭两部骨都侯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瞧见上座魁梧不凡的宇文莫那,连忙告罪道:大人莫怪,族里出了些岔子,耽搁了点工夫。
宇文莫那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随意摆了摆手,示意两人赶紧坐下。
两人如释重负,连滚带爬地跑去座位上。
于是大帐里面,整个十八部新降胡的骨都侯,只差鲜支一家。
作为老骨都侯的弟弟,新接任的大楼骨都侯还很青稚,由于上任骨都侯正是死在孟门渡的平阳军手里,他对于刘豹有着刻骨的痛恨。
他起身对着宇文莫那礼道:大人无需再等,那群鲜支人早就忘了自己是胡人,怕是根本不会来,等到擒杀刘豹之后,我大楼部愿为先锋,发兵攻灭鲜支叛徒!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身影走进帐篷,冷笑道:哪家想与我们鲜支为敌?
大楼骨都侯闻声一震,赶忙对着宇文莫那再礼,无视他那鄙夷的目光,快速坐了回去。
鲜支骨都侯是位七八岁的少年,说话的是名美妇,是他的母亲。
母子皆穿白素,牵手走进帐里。
虽然是少儿寡母,但是在座的胡族首领们却是没人敢轻视,因为鲜支部是新降胡中最强的一支。
若是抛开背后支持的步度根不算,就连宇文部也比不上他们。
宇文莫那冰块一样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他尊敬强者,而鲜支部恰好就是其中之一,自己已经拉拢过他们无数次。
可惜他们总以骨都侯年幼为由,一直置身事外。
加上鲜支领地地处河套最南部,有意远离纷争不断的三套,这宇文莫那倒也无法强求。
宇文莫那主动起身,对着女子一礼,豪迈道:上阏氏果然也来了,好,甚好!多少年了,咱们胡人终于齐聚一堂,此战何止是一个小小的刘豹,就算是长安洛阳,咱们也能让那里升上胡人的王旗!
话音刚落,又是一片恭维附和。
被称为上阏氏的女子轻笑,爽脆的声音穿过嘈杂,拆台道:本阏氏莫不是听岔了,宇文大人要升的是胡人王旗,还是鲜卑大人旗?
她特意点破宇文莫那鲜卑大人的身份,让热络的气氛瞬间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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