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橘色穿透无限的云墙,斜伸入无悲道的尽头,粉黛艳抹的点染着,没有半点遮掩,空气中却还神奇的残留着一丝微薄的水汽。
磅礴的灵气针织般披盖在无悲道的天幕,点似珠珠的光斑串连起来凝成缕缕青丝的形状,舀成波涛,在空气中幻化,收缩又膨胀。
云梦天的弟子和青玉司多有不同,他们多数会选择修符诀,只有极少数人才会修剑诀,倒不是因为符诀和剑诀有优劣之分,而是因为云梦天的始祖封衡是符修,自封衡步入化神之后,云梦天一时引得天下符修趋之若鹜,蜂拥而至。就算喧嚣过后,也没有改变这种情况,反而更加盛况,符修大能自己所创的符诀尽数落于云梦天,使得云梦天的符诀典籍浩如烟海,汗牛充栋。
不得不说,符修的招式先不说战斗力怎么样,但是是真好看啊,那灵力幻化出来的灰雀羽沾光辉,颜色层层叠叠的,似碾碎的桃红。确实是剑修的几阵剑风不能比的啊,起码得是剑阵,光一般的剑阵还不行,恐怕还得那种倾泻着炫光的剑阵才能一比。
陆清檀面上淡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头这样乱七八糟的想着。
她此时站在乌金台底,乌金台是个神奇的地方,立一嶙峋处却至巅峰,立于苍穹之下广袤且无垠。身旁的秋真子告诉她乌金台是云梦天最高处,从这里可以俯瞰群峰各宗。而她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秋真子传信给她,说是云梦天今日有场宗门大比邀她一观。
反正昭季还未回来,一直待在水中月也无甚趣味,她就答应秋真子过来看看。
沈不离也跟在陆清檀身后,只不过他完完全全就是为了陪陆清檀,对这劳什子的宗门大比一点兴趣也没有,他无聊的慢慢打了个哈欠,眼神疲倦,怀里的沈不弃不知是不是跟他待久了,眼皮也是耸拉着,一脸倦怠,头上还掉了几根毛,竟也学到了他的几分神韵。
沈不弃心里苦啊,它这个没良心的大哥,昨晚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它学叫嫂子,叫不出来就敲要它的头,它硬生生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叫干了还不给它喂点水。
它可是美丽动人的鹦鹉啊,失去了光鲜亮丽的外表,还失去了清脆迷人的嗓音。
鹉生艰难。
鹦鹉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它恨。
它还不如在沈不离院墙上砸死算了。
好过失去鹦鹉的尊严。
陆清檀这时突然偏过头,看着沈不离关切的问道,小离昨晚还没睡好吗?看起来脸色不大好,若是没休息好的话不要硬撑着来陪我,知道吗?
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陡然伸出手,随后一个玉瓶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她神色有些懊恼地道,春令每次出门前都会给我准备些丹药,我没怎么受过伤,不常拿出来也就给忘了,这下刚好可以给你补补。
她说着,见他愣在原地不动,直接塞他手里了。
以后再出门,该让春令也给你备一份。
见他还未有动静,只是愣在那里,不由得低声催促道,快吃一颗补补。
沈不离垂眸看着手心里的玉瓶,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他默不作声的倒出一颗丹药,是碧绿色的,都不用吞咽,到舌尖就化了,很甜。
他状似不经意间的道,春令姐姐很牵挂师傅。
陆清檀闻言温柔的笑了笑,春令很小的时候就跟着我了,你不知道,她小的时候就很老成,我每次出门的东西必是要经过她手的。
不关是我,青唯的东西也是她料理的,青唯总是莽莽撞撞的,受伤的次数多,给她带的药还要多些,还有小柏鲸也是。
她说着,朝他挤了挤眼睛道,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上次教你在青玉司想知道什么就去找徐胡寄,这次教你一个更重要的,想过的舒坦得多多同春令打好关系。
沈不离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陆清檀看出了他心底藏着什么事,手自然的搭在他的肩上,认真的盯着他道,小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沈不离眼神晦涩,摇了摇头,过会儿又点了点头,沉默一阵才道师傅,你之前说的那个更重要更值得你活着的是青玉司对不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