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檀很少会夸别人,但一旦夸起来,神情就会格外认真,让人不自觉去信服。
沈不离冷不丁被这样称赞,又心生欢喜,又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他当时听到陆清檀提起温和这些事情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淡淡的违和,陆清檀不像是会去特意打听这些事情的人,如今倒也说得通了。
陆清檀也不由得想到当时在青玉司的情形,那徐胡寄眉目疏淡,用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旁边围着的里三层外三层的都是人。
她一走进来,就看到青唯哭的鼻涕眼泪横流,瘪着嘴朝她看着。
陆清檀还是第一次见她哭,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不由得有些担忧,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询问道,怎么了青唯?
下一瞬,就猝不及发被青唯抱了个满怀,耳边传来她难以抑制的嚎啕大哭声,太痛心了,我站错道侣了。
啊咧?陆清檀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朝春令的看着,然后她就看到平日里总是沉稳内敛的春令也红了眼眶,一双杏眼圆睁睁的挂着泪滴。
她风中凌乱,朝周围看了一圈,然后沉默了。
她该庆幸青玉司没被水给淹了。
陆清檀的衣衫都被青唯的眼泪沾湿了她也没理,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青唯,慢慢安抚她,一边默默向在场唯二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徐胡寄递了个眼神。
怎么回事?解释一下。
徐护寄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朝她眨了眨眼睛。
后来她才知道他们是在说灵渊的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过了好一阵子,青唯和春令有事没事都还在讨论到底卞锦竹最后应该和谁在一起。
青唯是坚定的支持着温和和卞锦竹,觉得他们是两情相悦但是却因为一些事情而错了,很是令人遗憾惋惜,她还把温和想象成一个温润如玉,内敛隐忍的人,之后陆清檀一时还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实情。
不过她最后还是选择保持缄默,无论怎样,青唯这般懵懂年纪,情之一字,对她应该是美好浪漫的,她不该干涉。
后来还是青玉司的钟婆婆家生了对龙凤胎才把这两个丫头的视线转移过去了。
所以呢,钟鼎山林,佳人才子的故事都似梦一般,人间总是宠辱休惊的,只消闲处遇平生罢了。
陆清檀想着这些事,嘴边噙着淡淡的笑,是很温和的模样。
沈不离看着也不忍心打断她的思绪,等她慢慢回过神来才温声道,祭司温和听闻两天前就已经回灵渊府了,师傅,我也想回青玉泽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他说着,还捂着自己的心口,蹙着眉头,翁里翁气的,弱声道,师傅,小离认床的紧,落孤院的床都睡惯了,自从来了云梦天,觉都没睡好过,都有些清瘦了。
陆清檀闻言,认真仔细的端详了下沈不离的脸蛋,又瞧了瞧他单薄的身子,好像真的没什么肉,跟她脑海里小柏鲸白白胖胖的脸对比鲜明,一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想着云梦天也没什么事了,也该回青玉泽好好给她的小鱼儿补补。
她刚要开口,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过了一会儿又没有了。
陆清檀面露狐疑,有些奇怪的看着沈不离,他随即轻声道,师傅,我去开门?
陆清檀点了点头。
沈不离几步就到了院门,只是一开门,脸色顿时一变。
他就不该多这话。
晏声本就有些迟疑,不知道此时叩门会不会扰了她休息,一双狭长的凤眼里面满是纠结,脚下步履也没了章法。
甫一开门,极为明显的浑身一愣。
沈不离沉着脸,带着浓重的压迫感和侵略感,一字一顿地冷声道,你来干什么?
晏声似是没想到沈不离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有些怔然。
他垂目敛眉,没什么情绪淡淡道,师尊命我来寻青玉司主,说是有事相商。
正好此时陆清檀也来到院外,见是晏声也有些诧然,一阵风吹来,她有些清明的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灵力,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