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面孔年轻的巡逻警,将脸上的面罩摘下来递还回去,说:谢谢,我不需要。
年轻巡逻警咧嘴啧的一声,抬手摘掉手套,将那条劣质合金的机械臂在长天眼前显摆地摆动,说:我也不需要。
长天蹙眉,难得好心忠告道:劣质合金,没有传感系统,你不如拿这面罩去黑市换钱。
年轻巡逻警面色一黑,刚想反驳却见长天已经扔掉面罩继续往那条灯光走去,旁边传来嗤笑声,他再想追上去,踟蹰半晌还是弯腰捡起面罩离开。
斗场被炸起到警示作用,今天的人较往日少上一半还多,长天随松散的人流走入灯火通明的长街,有人顾忌他是小孩总也让着走,街边也有小孩乞讨,有钱的人会给一两枚硬币。
长天打量过几处摊子,听见有叫卖丧尸眼珠的摊贩,他扭头去看,路灯下那贩子手里的容器里确实装着一枚眼球,却早已经不新鲜了,上一次长天来时就听见他在叫卖。
长天径自往前走去,最后找到那个熟悉的摊子,打量少了只械臂的摊主。
呦,小孩你又来了?还是买虫壳?摊主道。
长天点头:要一套全新弗朗三代。
摊主一挑眉笑起来,用剩余的械臂将身旁的一只箱子捞过来,手指灵活的在箱子里翻找,最后在箱底找到一个塑料袋子递给长天,说:我这模样就不给你打折了。
长天从口袋里掏出治疗剩下的三张绿钞递给摊主后才接过塑料袋,他打开塑料袋确认东西没错后就开始继续往前走。
那个卖眼珠子的贩子声音很大,长天走出很远也能听到,暖黄的灯光照进眼里,呼吸道疼的不像样,长天将塑料袋里的面罩取出带上,深吸两口气后才终于感到好受些。
嘿!那个小孩让开!
一凶神恶煞的壮汉狂奔而过,长天闻言往道一旁侧开身容大汉逃跑,大汉身后是来时见过的那个穿黑旗袍的女人,手里拿着粒子刀脚下军靴踩的飞快。
两道人影飞驰而过,长天将踩进水坑里的脚抬起甩掉泥巴,往街对面走过去,那里站着一个拄着杖的老头,正一脸笑意的朝长天招手。
长天叫他:爸爸。
拄杖老头点头抬手揉几下长天的脑袋,长天能闻见他手掌心的血腥味,很熟悉的人血味。
小天怎么来这儿了?老头问。
长天举起手里的塑料袋,说:斗场被核导弹炸了,我在斗场赢了一万,三儿保护我死了,我的虫壳被炸碎了,我想换一套新的。
老头闻言开始慌张上下打量长天,发现长天并没有事后才问:那剩下的钱呢?
长天将手背上伤口愈
合留下的肉粉色痕迹递到老头面前,说:弹片把我的手骨和腿骨炸断了,我逃出来后用悬浮车的医疗服务治疗用了九千。
那只充满血腥味的手掌再度在长天头上揉几下,滑到长天的肩膀上安抚的拍拍,说:辛苦了,你逛一会吧,明天好好上学,过几天我跟原来的同事说说,看能不能把你弄到光电厂去。
长天乖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