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德轻喝道:玄德,你母亲病重,还不进去侍候!跟我们待在这外面作什么?
刘玄德不敢言语,拨脚就往里迈,张世平给苏双使了个眼色,就要跟着往里溜。
刘元起脸上怃然变色,上前伸出袖子就拦在了前面,道:请留步,舍妹衣裳不整,咱们且在门外候着吧。
说完,刘元起大袖一甩,又踱起自己的步来。
苏双抬眼看了看张世平,悄悄问:这人是刘备的叔父?他妹妹衣裳不整?可那个王神医怎么就能在里面?
笨。张世平轻声回道:这就是句场面话。按这时候的习俗,家人病重,外人本就不该来访,咱们冒昧不请自来,已经是失礼。刘备的叔父不喜欢咱们也是理所当然。
哦苏双恍然大悟,我说呢,怎么刘备家出了事情,跟他拜了把子的兄弟吕布也不来看看
正说话间,忽听到门帘哗啦一声响动,一只手从内掀起了帘子,紧接着一颗顶着整洁的青丝的脑袋露了出来,继而,整个人也佝偻着腰钻出出来。
这人是一个六十上下的老叟,为他掀帘子的刘德然也跟着他从帘后钻了出来。
刘元起忙上前,扶着老叟的小臂,急切问道:怎么样?王神医,可有缓解了?
王神医无力地摇了摇头:难难看似风寒,却来势如暴风骤雨,难以遏止。老夫人目下额前滚烫,神志不清,老朽虽然能开出良方缓缓调理,却远水救不了近渴。如再这般高烧不退,恐怕恐怕
神医但但言无妨!刘元起皱紧了眉头。
恐怕令妹过不了今晚
刘元起听了这话,愕然放开了王远山王神医的手臂,可猛然间又抓紧了,问道:王神医,是否药材上有什么难处!?不论需要什么药,我都叫人设法寻来!
王神医默然摇了摇头,道:恕老朽无能,病
已入膏肓之间,鬼神不能救。为今之计,只能暂用用冷巾敷额,或可降温,若刘氏祖灵显圣,使令妹能熬得过今晚,我明日再来便是。
门帘又是一阵响动,刘玄德满面泪痕跨了出来,他也是刚刚听到了王神医的话。走到神医面前,深深作了一个揖,道:多谢神医,如若上天有灵,家母无恙,明日小子刘备再亲自上门拜请先生。
这时候刘玄德的声音已是哽咽,王神医抬手虚扶起刘玄德,叹了口气,转身走了,才向外走了数步,忽听到身后有人叹道:
唉庸医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