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了马,想起自己离开客栈时既不带兵器铠甲,也不多带随从,的确过于托大。刚才要不是张飞出手相助,今天自己和苏双韩刘四人就要交待在桃花园外了。
于是路过城西门时,他领着众人进城又回到了客栈。
不一会儿功夫,就点齐了十三名亲随,全都配备了长短兵器,身着短皮铠,每人都骑着马。
他也取了自己的乌金枪,命人扶苏双上了马车。不一会儿功夫,在车轮粼粼马蹄踢踏声中,队伍往城东去了。
就在苏双以为快要离开涿县的时候,马车停下了,张世平用枪尖轻点了下车帘,说:贤弟,下车吧。
下了车,苏双才发现这又是一所院落,只不过是在城内。
这又是哪儿啊?苏双朝张世平翻了翻白眼。
刘玄德家。
你是真爱串门儿啊
少废话,韩奇来,扶我苏老弟下车。
刘家的门僮认出是张世平,早飞进院里通报去了。
众人才刚刚拴好马匹,刘玄德带着另一个男人表情凄惶脚步凌乱地走了出来,那人正是他的族弟刘德然。
世平兄?你这是?刘玄德不知道张世平为什么突然带了一支武装部曲上门,一时茫然不知所措。
玄德休惊,方才我等在翼德家门口遇贼人袭击,不得不小心行事。先不说这个,我来是想看看老夫人病情的,老夫人病情如何?
刘玄德与刘德然对望一眼,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说:也不知为何,好端端地,阿母便倒起不起,身上忽冷忽热,高烧不退,疑似染了风寒,却又不像。
哦?请了大夫没有?张世平问。
刘德然叹了口气:张兄,这病来得古怪,县中名医都来过了,只能开些调养的方子。家母浑身滚烫,疼得在床上胡言乱语,无一人有良方可缓解。方才已派快马去将老神医王远山请了来,正在里面把脉,要是连王神医都没办法
刘德然悄悄看了眼刘备,不敢再说下去。
张世平深吸了一口气,将乌金枪交给一名随从,说:那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我随你们一起进去瞧瞧吧。
刘玄德心中正焦躁不安,听了一话,也顾不上多礼,便领张世平等人进宅。
刘玄德和刘德然在前面走,张世平苏双在后跟着,越过一道影壁,进到了主院正堂。
正堂门前正站着一位须须半白的雍容长者,他正双手背后,低着头来回踱步,忽听见外间脚步声迭起,抬起头来,只见刘玄德刘德然带进来几个客人,且都不认识,不由得锁紧了眉头。
张世平知道眼前这位长者在想什么,家中正为刘备母亲的风寒烦恼,可不是接客迎宾的时候。
他没见过张世平,张世平也从未见过他,却一眼就认出来——这位就是刘备的叔父刘德然的父亲——刘元起。
之所以张世平能一眼认出他的身份,倒不是因为他慧眼如炬,而是因为刘德然和这位长者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据说,刘备幼儿时和一群小儿嬉戏,忽然手指身旁一株亭亭如盖的大榕树,说:我将来当了天子,这树冦就是我的车盖。这话被路过的刘元起听见了,震骇良久,此后就定期资助刘备家,刘备这才有了和刘德然一起读书会友的际遇。
因此刘元起在刘家位望也极高,刘备及其母亲都对他礼敬备至,只要是刘元起开口,刘氏母子从不敢拂逆半句。
叔父父亲。刘玄德和刘德然向刘元起恭敬行了礼。没等二人开口,刘元起先斥道:玄德,你母亲重病在身,此时岂是迎客会友的时候?你也不知道个分寸。
玄德满面羞赧,但不敢辩解。还是刘德然解围:父亲,您冤枉兄长了,这两位是中山大商张世平苏双,本在酒肆与兄长饮酒,听说姑姑突发重病,便自行前来探望,并非兄长相邀。
刘元起放松了眉头,吁了一口气,道:原来是张苏二商,虽然素未谋面,但常听舍妹提起,二位能前来探望,也是有心。可今日两位来得不是时候,王神医正在堂内诊脉,恕不能见客。
在下此行来张世平刚刚开口,又被刘元起打断了,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