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涂啊。几个站在老茶馆门口等着吃早点的老头看着茶馆小二收拾好印着茶字的灯笼旗子后重新填上门板落锁问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这是,不开张啊?
呦,五爷刘叔宋掌柜您几位早。小二弓着腰挨个向着几位客人点头问好,这几位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老主顾,比他这个小二来这做工都早,据说那个刘叔还是张掌柜的第一个客人,老茶馆茶水吃食屋子啥都不出彩,能一直经营可全靠着这些人脉交情,我们掌柜的昨儿晚上突然就害了病了,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说今儿索性就歇一天,还请老几位海涵。
老张病了?严重吗?几人中
最为年长留着灰白山羊胡子身着员外袍的刘叔开口询问,他平日里也要忙自己的活计也就只有早上来吃个早点顺道和老朋友交流交流,几十年来雷打不动,请郎中了没?说是什么病?可要紧?
不打紧不打紧说是昨夜睡觉没关好窗户受了风寒,大夫说吃两副药蒙着被子睡一觉发发汗第二天就见好。
变天了都不知道关好窗户,还当自己是年轻时候光屁股睡凉炕全凭火力旺呢。几个老伙计摇头调笑两句,这么大岁数了再小的病也是大事,一点都不知道调养。
哪比得上您五爷呀,日进斗金富裕得很,天天地研究着修道养生,北平城外朝天观一年您要去好几趟,怕不是要成神仙喽。
是极是极,我们这些劳碌命可不就得起早贪黑地干吗那老几位先聊着,我那还有笔账没清,我就先回了。
散了吧散了吧,大家都各忙各的去吧,明再来
明儿见
几位慢走,明儿再来,小的给您几位上好茶。小二一一送走这几位离开,留下封好的大门。
不过门前挂着的那把锁能挡住客人却挡不住主人。
偌大的茶馆大厅里就只坐着齐圣一个人,他穿着一身饕餮纹锦袍,袍子上的纹路是金线织就的,头上戴的老和田玉束发玉冠手上的翡翠扳指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他穿戴着这些坐在这家老旧的破茶馆里,就像是天上的仙人落在不堪的尘世中。
齐先生,您请用茶。对外称病的张掌柜亲自动手,从后堂端着白瓷茶碗小碎步走出来,一路走来他始终低着头一眼都不敢看向坐在大厅中央的魁伟男子。把茶碗放下后,张掌柜低着头侍立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看来你这两年赚的不少啊,连金镶玉中最上等的贡尖都喝上了齐圣看着白色茶碗里如黄沙滚滚一般的淡黄色茶汤还有在其中似是刀枪林立争锋一般的茶叶淡淡的道。
都是仰仗齐楼主您,我们这些人才过上好日子,周围邻里谁不知道建元二年我还只是个种两亩薄田摆茶摊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张掌柜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咱们幽州地界上,大大小小的镖局酒楼茶馆可都是仰仗着您的英雄楼讨生活,不少人都盘算着开春给您建生祠。
那你往后就跟他们说说,别给我建什么生祠,我没那么大功德,让官府的人知道落下口实就不好了。咱们烧香拜的都是什么人呐?死人,你们可别给我送走了。张掌柜闻言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淋漓,齐圣捻着茶杯温声细语不去看他,你们都是给我做事的,你们挣得多了我的钱袋子也就鼓,有钱大家一起赚嘛,这是好事。
是是是张掌柜伸手在额头擦了一把,连连点头。
今年生意怎么样?齐圣斜了跪着的张掌柜一眼,实话实说。
是是小人不敢欺瞒张掌柜全身冒汗风吹着直给人冻僵,组织了一阵言辞才咬牙说,不算好,您也知道朝廷这几年查得严,生意不好做不过您放心,我们多想想办法,明年肯定能做好。
嗯,用心就好,日子还长。齐圣满意点头,张掌柜见着稍微踏实了些,我听下边人说你们这一趟去还带了些别的值钱东西?来,跟我说说。
张掌柜的心又提起来,就是几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说是想找路子出关。我们看着挺周正,就顺水推舟
都是些什么人?齐圣摸出两卷画轴展开,有她们没?
有有不过她们来时作的是公子书童的打扮。张掌柜看着画轴上有袁泠茗儿七分像的女装肖像连连点头,还有一对兄弟俩,说是两位举人,也要出关,就跟着一起安排了。
是吗?挺有眼光的嘛,遇上这么几个好货,我都要动心了。齐圣笑笑,张掌柜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