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太子妃到。
太子妃到时经常光顾篱月宫,我才入住几天,不见太子殿下光临,倒是见了两次太子妃。清素喝了一口药,入口微苦。
清素姑娘别误会,是太子妃来找将军的,将军不曾理过她。自知失言,林鹭立马闭嘴。
那三皇子不是失礼于人吗?毕竟兄嫂如母,怎可如此不敬?
清素姑娘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那些空穴来风,清素姑娘不要轻信。
我未曾听到什么。清素笑了一声,继续端起碗来喝药。
林鹭眼看越描越黑,叹了一口气,与其被别人道听途说误解,还不如我来跟您细说。太子妃乃当朝丞相和郡主的掌上明珠,芳名楚梦姬,自小和大皇子二公主三皇子——也就是我们将军——一起长大。大皇子和二公主一母同胞,生母是当朝皇后。三皇子是篱皇妃所生,她在三皇子十岁那年不幸病世。从小三皇子和太子妃两情相悦,只是瞒着外人。他们在城外幽会,都是我把风。两年前,大皇子被立为太子,楚梦姬被立为太子妃。侧立前夕,三皇子就去找她,说要去求君上收回成命,那时候还没正式册封,一切皆有转机。可是楚梦姬拦住了三皇子,先说君上已经私下和丞相说过,君无戏言,覆水难收;又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敢反抗哭哭啼啼了很久,反正就是拉着三皇子不让他去跟君上说。她走后,三皇子在拜月亭里站了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直到册封大典结束,他才回去。
太子可曾知道内情?
应该多多少少猜到点儿吧。可他初登太子宝座,急需拉拢朝中势力来巩固地位,没有人比
楚梦姬的父亲更合适。林鹭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太子妃也很少过来,她也要避嫌。想必这次是看到将军受伤,过来
恭送太子妃。内府又传来一道悠长的跪拜之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嵇羽靖就把她打发走了。
林鹭拦住门口的一个丫鬟,问道:将军呢?
总管说三皇子舟车劳顿,已经早早歇下。
林鹭转身一笑,清素姑娘,我刚刚过来送药的时候还看到将军在书房呢。
清素知道他未歇息,心中刀绞般的疼痛从通报太子妃到来时就未曾停下。她见过太子妃倾国倾城,也听说她德才兼备,乃未来国母的不二人选。只是世人总痴迷于外物,戚戚于贫贱,汲汲于富贵,登顶的虚荣更让人忘乎所以。楚梦姬,你终究是背弃了他。嵇羽靖,骄傲如他,清高如他,已经低过一次头,断然不会再与她继续纠缠下去。楚梦姬,你绝不会知道,一个太子妃的虚位,怎敌的上他的一往情深。
将军,药草已经放好了。林鹭收拾起剩下的药包。
这几日灼照有何异动?嵇羽靖整个身体泡在药浴中,热气腾腾,脸上的汗珠顺着英挺的鼻子缓缓滑下。
没,还是在瞎逛,这里玩玩,那里玩玩,偶尔也会出宫去逛逛。林鹭如实禀报。
他是在熟悉皇宫的路线那个侍卫呢?稽羽靖总觉得那个侍卫不简单,从他眉宇之间的神色来看,他绝非常人。
阳俊整天跟着灼照但是前几日,阳俊一人出宫,跟宫门的守卫说是受灼照王爷的命令,去收集些天启珍宝,好回去送给灼日宫廷贵胄。
果然即使知道我们已经起疑,也能搪塞过去。
煊腾国主呢?
他一直在若缨殿内,没见他出来。
以煊腾国主的功力,他要去哪儿,你们岂会轻易发现。剩下的交给稽南蕴吧,如果他连灼照阳俊也对付不了,也妄为天启国太子。退下吧,去把公文看完,若有边境紧急公文再给我处理,其他的,你来解决。他闭上眼睛,泡在浴桶中,整个人终于可以放轻松。
扣扣扣,不一会,门又被敲响,想必是有紧急公文。进。
推开门,清素绝不会想到嵇羽靖就这样横着左边胳膊搭在浴桶旁,赤裸的胸膛还滴血水珠。她下意识地别开眼,手中握着药瓶进退不是。
嵇羽靖看来人不言语,缓缓张开双眼,看是清素侧对着自己,赶忙把手臂藏进水中,我以为是林鹭,才叫进来的。
这药浴是我爹开的方子?清素开口询问,缓解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