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来做到就地掳掠补给,而南军呢?再僵持下去,徐州固然没有被燕军攻陷,可补给线却在事实上被掐断了,不回援吃光了存粮就要等着自己崩溃,而且徐州的情况也不乐观,二月二十一日,燕军击败徐州大营的出战军队后,没有援军的徐州就只能闭城死守了。
南军以老将宁远侯何福为统帅,带领南京最后的、刚刚重组编练完成的总预备队北上,同时调遣盛庸、铁铉从德州回援,平安、陈晖从真定回援,而朱棣利用德州和真定两座大营的回援距离差,重挫了从德州出发的盛庸后,继续南下灵璧。
这时候朱棣已经达到了他的全部战略目的,朱棣的战略目的不是攻陷徐州掐断南军补给线,而是逼迫在真定和德州两座大营里当缩头乌龟,试图用长期围困的办法耗死燕军的平安、盛庸出来战略决战,而朱棣用的就是围点打援的办法,想要一口气吃两盘饺子。
在灵璧,何福率领的南军最后的总预备队,也是朱允炆手里仅有的机动部队,被燕军重兵团团围住,何福效仿当年长平之战的廉颇,在灵璧深沟高垒坚守,此时盛庸的德州军已经被燕军的回马枪重创,所以只能等待平安的六万援军运送补给与其汇合。
何福和他重兵军团在灵璧决战中表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在燕军从蒙古人那里学到的“曼古歹”战术袭扰下,一边保持密集队形行军,一遇到袭击马上毫不含糊地构建土木工事,顶着伤亡和疲惫,硬是靠拢到了平安的附近。
随后随着平安带着补给赶到,双方在灵璧展开了大决战,而这场决战的关键因素就在于何福和平安能不能顺利汇合,一旦何福和平安汇合,那么燕军最好的结果,也是损兵折将后无功而返,最坏的结果,将是主力全力全部折在灵璧。
就在决战的千钧一发之际,何福和平安两部已经东西对进把围点和阻援的燕军即将打穿,眼见着就要把燕军勉力撑起来的包围圈和阻援线彻底撕烂的时候,朱高煦率领燕军重骑将双方结合部拦腰截断,继而掉头彻底击溃了南军全部主力,取得了决战的胜利,再往后的剧情,就是燕军渡江,姜星火入狱了。
总之,灵璧决战就是典型的用人没问题,决策没问题,甚至战术也没问题。
——但就是输了。
能怪谁呢?
怪李景隆吗?
怪不到他,可朱允炆不能把锅甩在平安、盛庸这些人身上。
虽然平安、盛庸最后都投降了,但也正是靠着这拨将领,在德州、东昌、藁城、夹河等轮番血战里打出了血性,跟燕军有胜有败,虽然以防守反击获胜居多,但一些战绩耀眼的仗是不容朱允炆抹杀的,他自己也开不了这个口。
姜星火似笑非笑:“你既然非要这么说,那咱们再说说,李景隆到底无能到了什么地步。”
“耿炳文兵败,你以曹国公李景隆接任大将军,九月李景隆就快马加鞭赶到山东德州,收拢了耿炳文的溃散兵马重新整编训练,并调各路军马协同整编,共计五十万,进抵河间驻扎,继而北进北平,并命江阴侯吴高在辽东方向策应,燕军被困于北平一隅之地,覆灭只在朝夕之间。”
“李景隆收拾耿炳文烂摊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是‘无能之将’?”
“李景隆率五十万人兵围北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是‘无能之将’?”
朱允炆有些不服气:“可他还是打输了。”
“是打输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李景隆为什么没打下来北平?”
朱允炆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燕、宁两藩狼子野心,合流于一起。”
姜星火偏偏要刨根问底:“那为什么两藩会合流呢?”
“建文元年九月二十八日,燕王率燕军主力骑兵出师大宁,十月初六日,燕军经小路到达大宁城下,燕王单骑入城见宁王,十月十三日,燕王告辞,宁王在郊外送行,大宁军纷纷叛变,归附燕王.这是我在档案里见到的说法,随后就是燕王裹挟宁王与宁王妃、宁王世子一同前往北平,可事实真是如此吗?宁王经营了十年的封地和军队,被燕王三言两语就蛊惑策反了?那燕王的本事未免太大,这些宁王系的军队也未免太好糊弄。”
姜星火看着朱允炆的眼睛:“我相信你其实是知道真正答案的,能告诉我吗?”
朱允炆的面色,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