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则如山谷般低洼。里面放着玲珑宝塔、玄铁长剑、紫金葫芦还有些来不及细看的神器。
云雾中宁絮荷看不清这一列列一排排白玉格到底有多高多宽,只晓得此处应是一处巨大的藏宝阁。
不知过了几层,脚下的云朵不再上升,仙子擦了擦白玉格,将镜子端端正正地摆放好,又缓缓地降落下去。
宁絮荷望着四周,感觉自己变成了骨灰一样被装在一个格子里,她大喊:“有人吗?我想回去!”
“可你不觉得这很安定吗?这里没有嘈杂的人声,亦没有复杂的人性,只有永远的平和与沉静。”
灵华的脸从她身边虚缈地显现出来,二人并肩在镜子里,透过一个平面看着镜外的一片云雾。
“我不觉得,我闷得发慌!灵华,你带我回去,我想看看敬恕怎么样了。”宁絮荷对着身边缥缈的灵华低呼。
灵华拉住她的手:“那我便带你去看看。”
眼前的景象一瞬之间天翻地覆,宁絮荷在镜中被颠得东倒西歪、头晕目眩,她拍拍镜面大声喊道“别颠了”,随后外面真的安静了下来。
一张男子的脸映在她的眼前,他看了眼镜子,又看了眼对面的人,没好气道:“这镜子放在玉阁里快三百年了,不给它起名也不用它,这费劲心力得收到天庭做什么。”
镜子被扔到桌上,另一个人将她拿了起来:“这镜子名曰‘观世镜’,可纵览天地无拘于时间,可这能力于你我并无意义,稍微感知便可得到的东西,为何还要用灵器。”
宁絮荷呼吸一窒,眼前拿着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敬恕。他的样子与在净音寺中可谓天差地别,虽然五官并无太大改变,但眉宇之间的傲然和鄙夷让他周身的气场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味道。
“重臾仙君,都近三百年了,这样不管不顾太不像话了。”
重臾嗤笑一声:“像话?你看这上下,何处是像话的?”
“但是……”那人还要再劝,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少女的声音。
“重臾!重臾!我从师父那里偷来桃花酿给你喝了!”
“是吗?让你师父知晓怕是要责怪你了。”重臾脸上染上了和煦的笑意,他眼中闪亮的光是宁絮荷在净音寺里从来没有见过的柔情。
“不会的,师父才不忍心怪我呢。你快来喝啊!”
重臾闻言欣喜地速速起身,湛蓝的衣摆逐渐消失在宁絮荷的视野里。她想要挪动身子去看这少女到底是谁,可她拼尽全力只颤抖了一下,再也无法动弹。
灵华又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别费力了。在这里,所有的灵器都有禁制,只有掌管玉阁的仙君解了禁制才可随意运用灵力。”
宁絮荷又挣扎了几番,力竭倒在镜中的空间中,只能默默听着重臾与女子对话。
他的语气与适才不一样了,温柔中带着莫名的冷意:“是吗?你师父还是对你这般好啊。”
“是啊,师父很好,不过他一直不肯让我去别的地方闲逛,我当真无趣得很。这坛桃花酿就当你的辛苦钱,重臾,你带我出去转转吧!”
女子的声音酥软甜蜜,宁絮荷听了都能想象出这定是个精灵般的可爱女子,难怪……
敬恕会一直忘不了她。
重臾笑声温润,适才的冷意完全不见了,就连声调里都带着喜悦:“那我可要再要一份辛苦钱。我管辖的玉阁中有一灵镜,一直未起名,你取一好名,我便带你出去。”
那女子得知了观世镜的作用后,稍加思考道:“它既可以通晓古今,又可鉴别人心,那叫它‘鉴心镜’好不好?”
“鉴心?这个名字好,鉴心鉴心,鉴别真心。”
重臾向镜子走来,他的脸重新照在了镜面上:“从今日起,你便叫‘鉴心’吧。”
鉴心镜被安置在了重臾仙君的上玙殿里,宁絮荷打量着只有白色的、冷冰冰的墙面,空荡的屋子里只有镜子与重臾两人,这里似乎是属于重臾一个人的密室,无人能够知晓他的底色。
“鉴心,你的灵在何处?”
重臾只是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