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胡大人便是当初在两浙路当主考官的礼部侍郎胡永培。今日刚刚接替另一位礼部官员来到礼部仪制清吏司中负责春闱大考的前期事宜。
“哎呦,这可真是有缘了。那这位举子岂非是胡大人的门生了?托了胡大人的光才中了解元的。”
“可千万莫这么说?这个人可不简单。你们知道他师从何人么?”胡永培笑道。
“何人?”众官问道。
“他是方敦孺的弟子……”胡永培轻声道。
“啊?是他?那可惹不起。那老小子可厉害的紧。又在御史台……”众官吓得直吐舌头。
“呵呵,各位怎地这副模样了?方敦孺这么可怕么?呵呵呵。”胡永培道。
“大人莫要提他名字了,我们不想惹上麻烦。他上任这几个月来,朝中官员已经被他弹劾参奏了十余位,我们可不想触霉头。”众官连连摆手道。
胡永培也确实不想多提,方敦孺自从回到京城,做了御史中丞之后,简直像条野狗一般疯狂咬人。弄的朝中上下人人自危,自己可也不想惹上他。
“还不去请林解元进来。”胡永培冲着差役喝道。那差役忙答应了快步出去,片刻后,一名蓝衫青年缓步出现在了垂门口。
“在下杭州贡生林觉见过各位大人,在下是来报备应考的。”林觉拱手朝着面前的几名官员行礼道。
“果然是林解元呐。哈哈,果然是你。”胡永培笑着上前来拱手道。
林觉纳闷的看着面前这位笑容可掬的官员,一时想不起对方是谁。
“大人是……?”林觉问道。
胡永培脸上笑容僵住,站在那里颇为尴尬。他没料到林觉居然不认识他。
“林解元,你这可失礼了。这一位是我们礼部的胡侍郎胡大人,你两浙路本科秋闱的解元还是我们胡大人亲点的呢。你怎么连你们两浙路的秋闱主考官都认不出来了?”一名官员忙上前斥责道。
林觉这才脑中一闪,想起了这位主考官大人。这其实也不能怪林觉,考前跟这位主考官大人一次也没见面,号舍中考试的时候,这位主考官带着人巡视考场的时候才瞥了几眼。考试结束之后,林觉也并没有参与任何的接见,故而仅凭在考场中的几眼印象,如何能认得出?
“原来是胡大人,学生失礼了。该死该死。”林觉忙拱手道歉。
胡永培恢复了笑容可掬的模样道:“无妨无妨,我想起来了,咱们确实没有正式见过面。确切的说,本官留意过你,你却没留意本官。秋闱大考结束后,本官也急着回京,也没机会跟你聊几句。”
林觉再拱手道:“学生失礼了。”
胡永培笑着对身旁的一名官员道:“马大人,赶紧给林解元登记造册,这可是两浙路的解元公,非同小可。”
那官员忙答应了,快步回公房内办理登记造册。外边,胡永培和林觉攀谈了起来。
“林解元,何时到京城的?现在落足于何处?”
“哦,回禀大人,昨日刚到京城,住在汴河北街的一家客栈内。”
“住客栈?难道不是住在方中丞家中?”胡永培诧异道。
林觉笑道:“我还没来得及见恩师呢,这不,打算来礼部报备之后便去见先生去。可我还不知道恩师住在哪里,衙门在何处呢。”
胡永培一听,呵呵笑道:“那有何难?我领你去。此刻这辰光,方中丞定在御史台公房之中。”
林觉忙道:“这怎么敢劳动大人。”
胡永培摆着手道:“嗨,这算什么?你是解元,是此次春闱大考天下十五路的解元之一,那可是我们礼部官员重点照顾的对象。你又是第一次来京城,京城这么大,没人指点你绕来绕去几天也未必能找到。这些事理应是我们帮你。本次春闱大考,朝廷给我们礼部下达的命令是,服务好你们这些未来的栋梁,让你们安心考试,不能因为一些琐事影响了大考,耽误了人才。没说的,咱们这便走。”
林觉搓手道:“这怎么好意思。要不大人派一位差役大哥送我去便是。”
“不成不成,我亲自送你,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