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礼物,又谈了些世俗家常,回府已经快到晌午。
他下了马车,小支给他撑伞。老五等在门口,看见他走上来递上一封信:“小主人来信了。”
王砚书接过来,眉目柔和:“辛苦了。”
他回到房间,脱下潮湿的外袍,这才坐下来展开信。信封里有信,还有一个小布包。
云昭絮絮叨叨地写了很多。玉阳关下了雪她很开心,除夕没能一起过她又很难过。她说起南境的风物人情,谈及军中几位将军是如何有趣,多是快乐的事,关于战场硝烟未提只字片语。
王砚书慢悠悠地看完,将三页纸整理好,又重头读了一遍。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素来温润柔和的脸上跳跃着真实的欢喜。
前线苦战,云昭的来信并不多。他总是记挂着她的安危,也不知道小姑娘是不是瘦了。她定是受了很多苦。
这样一想,又觉得心头酸涩。可再看她潇洒的字迹,那一抹酸涩汇成柔软的一片清波,在心中泛滥。
他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捧土,来自南境。
王砚书捏起一撮土,细细揉搓,沙粒细小柔和,带着淡淡的潮湿的味道。
皇后玉坤宫。
季醒言步履匆匆地走进来,朝皇后一拜:“拜见母后,母后玉体安康。”
“好孩子,快坐吧。”皇后俏丽的眉眼仍有旧时的风华,她带笑意,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坐下来,轻叹一声:“七哥赐死,贵妃幽闭冷宫,也算是为四哥报仇了。”
皇后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们一对贱人母子,害我儿性命,本宫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季醒言面露悲戚,神色郁郁:“只可惜儿臣力弱,不能帮母后为四哥报仇。”
见他如此,皇后柔软了几分,却有些瞧不上他:“你平日只是养花弄鱼,也怪不得你。不过现在承儿不在了,你也要为母后分忧,不要日日闲耍。”
“儿臣实在不能和四哥相比。四哥文武双全,儿臣何能比之万一。”
皇后看着他不争气的样子,再想想自己的儿子,悲从中来,她叹了口气:“行了,你日后要多努力些。这次多亏哥哥早早盯着这竖子,你明日去府上拜谢,要虚心求教。”
季醒言站起身,拱手弯腰而拜:“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他的声音谦和温润,逛袖遮盖下的一张脸冷淡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