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衫。
他忍不住怨怪贵妃派来的人怎么都不知道给他带件厚衣裳,他那件红皮狐裘极是保暖。
天牢外,还有两队黑衣人。
季予锦目光扫过,忽然清醒了一些:“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宫的!”
母妃这样贸然救他,又是为了什么?
若逃,便坐正了罪名。只要朔州巡按使一死,此案便没了人证,父皇不会拿他怎么样的。
季予锦转身要回天牢去。
为首的人斜了他一眼,忽然抬手一掌将他劈晕。
“带他走!”
雪地里,他们像拖了一条死狗。
季醒言也还没有睡,他坐在温暖的书房里下棋。地上摆着银碳盆,猩红的火星忽明忽暗。小方桌上布着棋局,一旁小炉上烹着茶水。
胡三海从外面匆匆进门,裹挟着一身风雪。季醒言正捏着棋子低眉深思,他一拱手道:“殿下,朝阳宫外风雪更急了。”
季醒言轻笑一声,眼睛仍盯着棋盘,似乎难以抉择该如何落子。
“要是阿昭在就好了,她陪我下棋总是很有意思。”季醒言的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他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风雪夜,轻轻摇头:“她不在也好,这样的肮脏事,还是别让她见着。”
想罢,他朝胡三海招招手:“来,你陪我下一局。”
他们主仆二人于温暖的小室里对弈,气氛悠然。
朝阳宫外剧烈的风雪远没有波及到这里。
季予锦闻到一股炙烈刺鼻的味道,悠悠转醒。他在黑夜中看到火光点点。抬头便看到皇帝的寝殿——乾坤殿——前层层级级的台阶。
扶着他的黑衣人撤开手,季予锦还不能明白眼前的景象。救他出天牢的人这是要弑君谋反不成?
他想大呼住手,嗓子发紧一声也发不出来。
黑衣人与禁军厮杀,鲜红的血溅落纯洁的雪里,于黑夜中掩埋阴谋。
国舅带人平乱,黑衣人以摧枯拉朽之势溃败。
季予锦掉头想跑,被国舅的长刀架在了脖子上。曹溪打开乾坤殿的门,皇帝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口。
他冷漠地看着被押过来的儿子。
季予锦的脸色白的像雪,赤红的双眸像血,开口便哀求:“父皇,儿臣冤枉。”
皇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逆子!”
隔日清晨,风雪渐歇,冬日一抹残阳无辜的露出层云。
季醒言端了一杯热茶站在廊下。他的眉眼似乎也染上了雪,令人生寒。
胡三海悄悄出现在他身后,轻声说:“主子,七皇子已经去了,曹公公亲自去送的。”
“嗯。”
他随手将茶杯放进胡三海手里,凝着外面的雪地。他想起云昭,她喜欢下雪,穿着一身红衣像雪里的精灵。
“贵妃呢?”
“贵妃被幽禁冷宫。”
他轻笑一声,比外面的雪还冷:“让人给三哥送个好消息吧。”
隔了一会儿胡三海回来,手里捧着一封信。喜滋滋地说:“主子,南境来信了。”
季醒言几乎是扑上来拿走他手里的信,激动地打开。寥寥数笔:朔州余一城未归,风寒雪重,战事少歇。归期未定,诸事皆安,勿念。
他嘟囔了句:“狼心狗肺的丫头。”说罢又笑起来,小心翼翼的将这封信放进书架的盒子里。里面还有几张同样的纸。
转头,季醒言对胡三海吩咐:“告诉南境的人,照顾好阿昭。”
“是。”
一城未归,他盘算着阿昭夏天也许就能回来了。看来他的动作也要再快一些,他要阿昭无忧无虑地留在邯郸。
虽是过年,荣莱侯府里仍是冷冷清清。王砚书一大早去京城几家贵府拜年,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