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得又颓又邪魅,那张精致好看的脸并没有因为嘴角的血迹,而逊色几分。
与其等纪御霆续大招,又把他扔到高阶监狱去。
还不如现在就受似年一顿暴揍,还好受些。
他想得通透极了,笑着又问:“就这几下,够解气了?”
像是挑衅。
似年抓着他肩头,狠狠往树上一撞,气得要死。
“欠!你是真的欠!老子简直想揍你一晚上,揍扁你这张得意的脸,看你拿什么去跟笙歌嫂嫂招摇!”
宁承旭还是笑,满脸云淡风轻,不放在眼里。
纪御霆却是消气不少,开始正色问事:“你知不知道笙笙为什么会失忆?”
宁承旭摇头,“不算特别清楚,她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问过余婶,余婶说是在田间捡到她的,她受了伤,昏迷不醒,余婶心软背她回家,醒来后就这样了。”
怎么会受伤……
是在逃跑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然后伤到的?
纪御霆心口一揪,因没能在笙歌身边护着,而懊恼至极。
但是,笙歌到底有没有失忆,今晚的表现来看,还是不能完全确定。
恐怕得送去医院检查,才能知道结果。
无论如何,都得等到明天再说。
“回去了。”
他迈开长腿就走,身后两个男人没有要跟上来意思,他提着煤油灯,回头凝视两人一眼。
眸光似在询问:不走?想在山里喂蚊子?
似年脸上堆起笑,“哥你先回去,我想跟宁承旭再单独聊两句。”
某人太欠揍了,他还没打过瘾。
纪御霆知道想干什么,没阻止,只是说:“注意分寸,耽误太久她们会起疑。”
“好嘞,哥你放心。”
……
十多分钟后。
似年和宁承旭一前一后回了简屋。
似年边撸袖口,边跨进门槛,心情还不错。
宁承旭扶着门墙,一瘸一拐,俊脸苍白,除了出去前嘴角的那道淤青,脸上没有任何伤痕。
湛蓝凤眸微微有些涣散,一言不发的往里屋挪进去。
他来这几天,余婶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他,去跟笙歌一起睡,所以他的房间在里面。
余婶正端着洗脸盆出来,又撞见了宁承旭的状态。
等宁承旭想尝试切换正常姿势时,已经来不及了,余婶发现他了。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虚成这样?”
客厅打地铺的两个男人都在玩手机,一脸事不关己。
宁承旭轻扯出一丝笑,“没事,可能是刚刚吹了风,脑袋有点晕。”
“感冒了?”余婶关切道:“我那屋里有药,我找找,你吃两颗吧。”
“不用,我体质好,明天起来头就不晕了。”
“这样吗……”余婶上下打量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真的只是头晕?我怎么看你一直扶着腰啊?”
宁承旭笑了笑,“腰肌劳损,老毛病,不碍事,过两天就好。”
旁边打地铺的似年没忍住,率先笑出声,啧啧两声。
“宁先生才三十左右的年纪就腰不行,这可要不得,以后要加强锻炼,多补补身体,小心被未来媳妇嫌弃。”
宁承旭冷着脸,嗯了一声,直起腰,正常的走路姿势回了里屋,反手关门。
咚地一声,本就不结实的门板震了震。
余婶感受到他生气了,愣在门边好半天,一阵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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