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像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压迫着,几乎难以喘息,各种猜测使他心头泛起凉意,比晚风刮在脸上还冷。
厨房传来炒菜的声音,似年很快走出来,看纪御霆还半蹲在地上发呆,连忙跑过来扶他。
“哥,脚别蹲麻了,外面怪冷的,你还要留着精力带老婆回去呢,得把身体管好,你进去坐,就要吃饭了。”
等将纪御霆扶进屋里,似年走出院子,走到信号好一点的地方,打电话料理事情。
“对,我跟御爷今晚在这边留宿,你们都回去,山顶冷,别守着了。”
“嗯,直升机都开走,明天如果需要直升机接人,我会提前打电话。”
“都走都走,一个都别留下,你还要我说几遍啊,皮痒就直说,老子明天回局里帮你松筋骨!”
越说到后面,语气越烦躁。
似年狠狠掐了电话,不爽都写在英俊的脸上。
荒山野岭的,夜晚就是格外冷一些,寒风钻进脖子里,冷得似年一哆嗦,脸上手揣兜里,耸着肩跑回屋里。
厨房最后一道蛋花汤端上桌,宁承旭嘴角的淤青在灯光下特别明显。
余婶担心的问:“怎么做个饭出来就带伤了?你们刚刚打架了?”
似年瞬间收到另外几个人的注视。
他嘿嘿一笑,有些不自然的抬手摸摸脑袋,“没有没有,我跟他好端端的能打什么架啊。”
宁承旭也点头,凤眸淡定得很,“厨房的地有点滑,刚刚我自己摔的。”
摔倒还能摔到嘴边去,得是什么奇葩的落地姿势?
饭桌上的所有人看破不说破,心照不宣的拾起筷子,沉默的夹菜吃。
饭后,笙歌陪着余婶去洗碗。
三个男人说是要谈谈事情,提着一盏煤油灯,就出去了。
乡间小道上,气氛压迫如死寂。
三人沉默的走着,直到看不见简屋了,走在最前面的纪御霆才率先停步。
他凌厉旋身,冷戾的黑眸睨向宁承旭。
宁承旭双手插兜,一如既往的慵懒淡定。
看到他这张脸就来气,纪御霆阴沉着脸唤一声,“似年。”
似年几乎是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快速上前两步,揪起宁承旭的衣襟,捏紧的拳头立刻要往宁承旭脸上砸。
宁承旭斜盯似年一眼,提醒:“别打脸,太显眼。”
似年的拳头一滞,很快掉转方向,往宁承旭的腹部重重砸下去。
一连好几下,越来越狠。
宁承旭完全不还手,一声不吭,拧紧的眉心强忍剧痛,直到喉头染了腥甜,他才偏了偏脑袋,一口血呛到地上。
似年停手了,松开他的衣襟,忿忿不爽的推了他一下。
他往后踉跄两步,后背靠到树干,手扶着树,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
嘴角的血迹殷红,宁承旭的脸色惨白了几分,痛得不清。
纪御霆睨了他凄惨的样子,心情好了一点,“连冒认笙笙老公的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笙歌点头,你是不是早就跑得没影了。”
宁承旭单手擦掉嘴角的血,舔了舔牙,饶是一副不正经的笑意。
“御爷说笑了,逗逗笙妹妹而已,谁知道她虽然失忆,脑子依然很聪明。”
纪御霆眉心一拢,低低磨牙,“欠揍。”
似年再一次上前,将宁承旭按到树上,又是狠辣的几拳砸到肚子上。
痛苦难当,宁承旭咳得撕心裂肺,就是没惨叫一声,很有骨气。
纪御霆冷冷睨向他,“怎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