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摆架子凉人的习惯,帮不帮忙总是要出来见一面的。
随他一起出来的还有扶苏,面带兴奋抱着一沓书稿,似乎也刚与秦墨谈完事情!
“拜见太子,拜见秦相。”李斯赶忙行参拜礼。
秦墨和扶苏见他的憔悴苍老模样,不由齐齐一咧嘴,这也太惨了点。
至于吗?
“爱卿不必多礼。”
扶苏下了台阶,亲手将李斯搀起,温言道:“国政虽急,却也要爱惜身体啊爱卿。”
李斯听到这话,鼻子登时一酸,好悬没哭出来,哆嗦着嘴唇道:“多、多谢太子殿下挂怀,臣晓得了~!”
这太子,简直是特么君子典范中的典中典啊!
始皇帝若是有这位长子一半的风范,咱何苦把自己逼着这熊样儿?
李斯心中一番感叹,转而收敛情绪,看向秦墨,有些难以启齿道:“秦相……斯此来……”
秦墨不等他说完,便点头道:“方才我已听公孙业说过了。”
李斯精神一震:“那……不知秦相可否……”
秦墨笑着揖手道:“李廷尉,前番我向陛下进献双规法应急时,却是没有多想,我以为你能制定出更好的法子呢。”
这是实话,他真的认为,以李斯的才智,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否则他也不会,在李斯夸下十天献良法的海口之后,想了个双规法应急。
李斯能想出更好的法子,他那双规法就是个过渡,自然没甚么……
可如今,李斯搞不出来更好的监察新法,那么他彼时进献双规法,便有故意把李斯架在火上烤的意思了!
“秦相……也太看得起我李斯了……”
李斯面皮抽搐,半天憋出一句自嘲,幽幽道:“便是我那师兄韩非,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能打发我找秦卿赐教。”
秦墨狐疑看他一眼,好奇道:“韩非?李廷尉去找过韩非了?”
便是扶苏闻言,八卦之魂似乎也觉醒了,竖着耳朵等他回答。
他们这俩荀子门下高徒的恩怨,如今不说是朝中皆知,也是朝中皆知了。
那等死仇。
李斯居然还有脸去找韩非帮忙,而且韩非居然给支了招,让他来找秦墨求教。
这期间发生了甚么?
实在耐人寻味,更让人好奇啊!
“师兄收了我们廷尉府十二万五千钱的重礼……”
李斯含糊其辞道。
至于甚么‘刚才人多,以往是弟不对,弟给你跪下啦’类似的事实,当然是不能说的,这辈子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不过,十二万五千钱重礼,已是足够唬人了!
“啧啧,我这是无意中,帮老韩发了笔横财啊……回头得让他请客……”
秦墨砸吧着嘴咕哝道。
而扶苏则是夸张的倒吸一口凉气:“嘶,你们廷尉府送的甚么礼物,竟那般贵重?”
李斯提到那几乎等同于打水漂的十二万五千钱,心中也是肉疼得紧呢:“千钱一斤的白蔗糖,吾等送了百斤,又加上一些其他宝货……臣家里今年又要靠长子接济度日啦~!”
李斯说着,嘴唇又开始抖了。
这次,是心疼的!
扶苏为之一愣,表情渐渐有些哭笑不得。
嬴政和朝臣们,大多吃过秦墨烹制的甜品美食,也都知道秦墨帮他制定的利诱商贾开拓百越策略。
可唯独李斯和廷尉府属官们,在廷尉府值房里琢磨监察新法,一闷便是八九天时间,根本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甚么事。
竟然无形中成了炒高白蔗糖价格的工具人!
“秦相,可有更好、更完善、更行之有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