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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嬴政南巡改道,吓得大秦境内赃官污吏,纷纷惶恐逃亡之事,以及秦墨以双规法应急,外加自己说大话坐蜡之事,原原本本给李志讲述了一遍。
最后,避开老张焱压低声音道:“韩非为御史和锦衣卫,制定了一套监察新法,为父需得看看能否用之……”
李志恍然,继而摇头道:“韩夫子那套监察新法并无出奇之处,比不上秦相应急的双规法有奇效。”
李斯一愣:“你如何知晓?”
李志笑了笑,却是又露出纨绔本相,大拇指一翘,指向自己鼻子,嘿然道:“因为儿子我,以及许多师兄师弟,也都参与了那套监察新法的制定,实在再熟悉不过。”
李斯:“……”
李斯呆滞,脸色渐渐变得晦暗。
连才智胜他多矣的韩非,也没有更好的监察新法,那他的仕途不就完蛋草了吗?
李志见老子如此,却是有些于心不忍,赶忙收了纨绔之态,提醒道:“父亲,方才韩夫子不是说了嘛,让您去找秦相帮忙呢。”
“秦相之奇思,每每出人意料,便是儿子也听说过,也许他在这些时日,又有更好的法子了!”
李斯面皮抽了抽,无奈道:“你当秦相是好相与的吗?纵然有更好的法子,他如何肯将功劳让给我?若是你,你会将功劳让给为父吗?”
李志立即摇头:“当然不会!”
李斯:“……”
呛啷——
李斯探出拔出佩剑,怒喝道:“不孝孽子,竟连小小功劳,都不肯让给为父……瓜怂受死~!”
李志拔腿便往学馆里跑,同时委屈叫道:“不是打比方吗……我是从秦相的角度考虑啊……并非从儿子的角度……父亲还是去试试吧,总比坐以待毙强些!”
说完最后一句,人已是消失在门内。
李斯悻悻收剑归鞘,看儿子消失的方向,原地沉吟半晌,最后咬了咬牙,向老张焱揖手问道:“敢问谒者,我今天路过秦相的小院,见有匠人正在宅子上新建房屋……不知秦相搬去何处了?”
老张焱指了指秦王宫的另一方向,揖手答道:“始皇帝陛下为华虞公主营造了公主府,秦相和华虞公主如今都暂时搬去那里住了。”
“多谢谒者解惑。”
李斯再次揖手一礼。
而后,解开门口拴马桩上的坐骑,踩着马镫翻身上马,顺着老张焱手指的方向策行。
……
秦王宫周围的房屋有限,不是九卿各部的府衙,便是公子公主府。
因而,当有心寻找时,崭新的华虞公主府,其实是很好找的!
当然,主要是也在于,门口躺椅上晒暖阳的老公孙,比较好认,比公主府邸的匾额还显眼,李斯太认识这位了。
“公孙宦令,数日不见,别来无恙乎~!
李斯笑着寒暄道
老公孙从躺椅上爬起来,揖手还礼道:“李廷尉有礼……怎几日不见,便憔悴成这般模样了?”
“哎。”
李斯轻轻一叹,也不隐瞒甚么,苦笑解释道:“陛下命我廷尉府,为御史和锦衣卫制定适用的监察良法,可有秦相的双规法在前,我却是再难有突破,故而前来请教秦相。”
老公孙恍然颔首:“李廷尉稍待,我这便去通禀一声。”
李斯揖手,目送他消失在府门内。
然后,便陷入煎熬而忐忑的等待中,毕竟他与秦墨的交情也就那样,典型的点头之交。
甚至因为他的为求上位不择手段,两人还产生过龃龉,他实在没有把握,秦墨会不会帮忙。
或许,直接就给他吃个闭门羹呢!
吱呀——
李斯正自胡思乱想呢,公主府侧门却已经开了,秦墨施施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