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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氏突然又生了一个儿子,让他们吃绝户的如意算盘破灭,自然引人怨恨。
于是,就有人把王氏告上了官府。
说王氏与人私通生下孽子,冒充他们马氏子弟,意图谋夺马家财产。
这种罪名当然是不能认的。
一旦被扣上了这样的罪名,王氏绝对活不成。
幸而芙蓉县的县令还算清明,并没有因为孩子出生的日子不对,就武断地下了结论。
他先是让人把马淮的泥塑搬了过来,用银针扎开孩子的手指,把血抹在了泥塑上。
说来也是神奇,那血居然迅速融入了泥塑,无影无踪。
而除了这个孩子之外,无论是谁的血抹在泥塑上,都只能平添污垢,半点也不曾相融。
县令道:“我还听人说过,鬼是没有影子的,那鬼的儿子应该也不会有影子。”
他又领着众人,让王氏把孩子抱到太阳底下,地上果然少了孩子的影子。
“好了。”县令道,“真相大白,这孩子的确是马淮的。”
诬告的人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好处,还挨了二十大板,其余人见状,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等到孩子长开之后,越长越像那泥塑。
而这泥塑本来就是照着马淮的样子捏出来的,孩子自然越长越像马淮。
如此一来,邻里之间再没有人怀疑这孩子的血统,只是对这孩子的来历啧啧称奇,并津津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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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又是一年上巳节。
每年到这个时候,书院就会组织学子们郊游踏青。
当然了,踏青不是重点,重点是回来之后,要根据这一天的见闻写诗作文或者是作画。
因为县学里的学子都是考上秀才之后,才升上来的,他们都目标就是考举人。
所以说,他们没有固定的结业年限。
如果你头一年进县学,第二年就中了举人,那你第二年就可以毕业了。
当然了,这也是有上限的。
如果一连十年都考不中,那就会被退学。
科举拼的不单是才学,还有运气。
如果运气不够好,哪怕才学再高,也很可能次次赴试,次次落榜。
像江停云这样,十几岁就考中秀才的不算少,但考到五十都难以中举的却更多。
三十老童生,五十少进士。
这句话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连续十年都考不中,要么就是才学不足,要么就是运气太差。
这两样随便哪一样,都足够致命。
所以,县学退学的学子,失去的不但是在县学进修的机会,还有大量的人脉。
毕竟,谁乐意费心思维持一条注定作废的人脉呢?
书院组织的上巳节踏青活动,就是给这些学子一个机会。
如果他们能在书、画、诗、文任何一项取得魁首,在书院里待的时间就可以延后一年。
这很难,但不难也不配换这一年的时间。
所以一般这个时候,像江停云这种年少才高,入书院不久的,是不参与这种竞争的。
这天下的好事,总不能都让一个人占了,总得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所以,近三年入学的学子,全都是放松心情,真正来踏青游玩的。
只不过,江停云这里出现了一点意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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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确定你认识我?”
江停云反手指着自己,满脸疑惑地看着眼前既娇俏又柔弱的姑娘。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