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云忙哄道:“我哪敢呀?拉下谁也不会拉下你的。”
“这还差不多!”三郎满意了。
大郎上前一步,拿了一个小包袱递给他,“你们凡人送别亲友,都有仪程奉上。我就不给你银子了,给你准备了一些常用的丹药。
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务必要小心照顾自己。若是遇到打不过的,也别自己强撑,你这三个哥哥,也不是白认的。”
江停云心下感动,正色道:“大哥放心,我可是最机灵最滑头了,不会硬撑着吃亏的。”
最后上来的是二郎。
只见二郎伸出他那只青葱白玉般的右手,微微眯着眼睛掐算了一番。
算完之后,就一脸认真地说:“此一去,你青云直上,放心大胆地走吧!”
“借二哥吉言。”江停云笑眯眯地拱了拱手。
毕竟,好话谁不喜欢听呢?
“三位哥哥,我这就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他最后冲三人人拱了拱手,便扬长而去。
当他在回到家里,年关已经到了。
这次他是真的老老实实在家陪着母亲,没有再出门。
等到第二年开春,私塾里的新老师还没来,他就拜别了母亲和叔父一家,独自带着行囊,踏上了去县城求学之路。
能考进县学里的,各个都是天之骄子。
就算有些人在读书上欠了些天分,也有着不俗的背景。
江停云超常发挥了他自来熟的天性,很快就和同窗打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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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边是一切顺利,比他更早离开泰山的马员外可就惨啦!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马员外从泰山回去之后,就得了一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病。
这病平日里也没什么,既不影响他吃也不影响他喝,更不影响他穿衣坐卧。
只是对他的吃穿用度均有限制。
山珍海味一入口,不到半个时辰准得腹痛。
茅房里跑两趟,先前吃的东西全都白吃。
绫罗绸缎穿在身上,一刻钟不到,立刻全身遍布红疹,奇痒无比。
且这红疹一抓就破,一破就流出黄水,又腥又臭,让人闻之退避三舍。
这两样毛病,无论他请再好的大夫,用再好的药都没用。
更有甚者,如果大夫开的药过于珍贵,他喝了之后立马就要跑茅草。
折腾了将近一个月,马员外不得不认命了。
虽然他还住在深宅大院里,每天却只能吃糠咽菜,穿粗布衣裳,盖薄衾睡硬板床。
如果他家里十分穷困也就罢了。
明明家里有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吃不完的米山面山,上天却偏偏要这样折磨他。
这种痛苦,谁人能知?
偏偏他不得不这样苛待自己之后,竟然还身体倍儿棒,一口气活到了八十岁。
四十年的被穷苦生涯,让他脸颊黝黑,瘦骨嶙峋。
若只探脉搏他非常健康,可双眼中却早就没有了鲜活之气,只剩下了痛苦与悔恨。
因为全家只有他一个人吃糠咽菜,天长日久他心理不平衡,早就和太太、儿媳妇闹翻了。
值得一提的是,王氏隔年生产,果然生下来一个大胖小子。
孩子生下来之后,就彻底瞒不住了。
尽管马太太和王氏都一口咬定,这是马淮借泥塑还魂之后,和妻子王氏生下来的。
但这种事情太过离奇了,许多人都在暗地里嘲笑马家。
自从马淮无子早夭之后,马氏宗族里的许多人,就把马员外家的财产当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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