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经理摇摇头:“我这里真没办法,你再找找他,他既是徒弟又是表弟,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他在城关的名头很响,帮你调借个百十来万应该没问题。”
刘勇绝望的将头趴在会议办公桌上,他哪里好意思给杨剑打电话呀,工地的账他心里清楚得很,自己的欠债已经超过两百万,今年不但一分的投资也收不回,而且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去。
工地仓库。
靖永利正在给杨剑通电话,杨剑到了舅舅家后,表嫂就说刘勇在那边被人打了,还被放码的跟脚,已经跟了两天,走哪里跟哪里,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
还不敢去工地现场,怕引起工人的怀疑,现在正抢工期,必须把混凝土打完才能申请拨款,不能出意外。
“永利,究竟怎么回事啊,表哥被打的事你知道吗?”
杨剑没有当着表嫂的面打电话,因为他知道表哥吸毒,有些事暂时不能让家里人知道。
“剑哥,勇哥在外面欠了好多钱,我找陈经理的司机打听过,估计将工程款全部还账都不够。”
杨剑那边倒吸一口凉气:“欠这么多,那人工工资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勇哥现在被放码的跟脚,他们还是小债主,听说只欠他们十五万,真正要出事是腊月十五以后,混凝土一浇注完成,那些工人可就要钱了,如果甲方把工程扣除,那一百多名工人不闹翻了天。”
“甲方为什么会扣工程款?不是应该按进度拨款吗,最起码要将人工工资都给付了,这是政策规定的。”
“哥,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勇哥是欠宝平镇虎哥的钱,虎哥是电厂主管基建的副总的侄儿,可以直接将勇哥的工程款划走。”
“怎么可能?电厂是国营单位,就算是电厂的总经理也不敢滥用权力,将公款还私人欠账。”
靖永利苦笑:“哥,你还不知道,勇哥给虎哥打的欠条都是材料款和人工款,手续齐全,购销合同、发票收据一样不缺,就凭这些东西,人家就能将钱直接划走,勇哥和陈经理都得签字承认。”
听到这句话,杨剑顿时浑身发冷,手机也差点拿不住:“怎么会这样,那人工工资怎么办,不说外地人,就从新河过去的三十个工人就有一百多万的工资,他们在表哥手里干了一整年,包括在汉城工地的工资也没发。”
“哥,工资的事你也别太担心,现在国家对农民工资这一块管得很严,电厂又是重点项目,不管勇哥在外面欠多少钱,只要工人一闹起来,电厂就要优先发放人工工资,不过这个项目你肯定要亏损了,估计一分钱的本钱都拿不回去。”
杨剑狠狠的朝院子里的一棵杨树踢去,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啊,自己投入上百万,到头来一分钱拿不回来不说,还可能欠下巨额债务。
靖永利听杨剑半天不说话,急着问道:“哥,我什么时候回来呀,在这里我有点害怕,工人一旦闹起来,勇哥肯定挡不住,我也可能遭殃。
杨剑这个时候冷静下来:“永利,你先别着急回来,也不要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头,就算人家抢钢管也忍了,不要跟任何人发生冲突,只关注事情的进展就行,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吧,我就是担心有人打钢管扣件的主意。”
“永利,你帮我分析一下,勇哥现在被人跟脚,我们在家里要不要给他筹钱?”
靖永利立马阻止:“不要,勇哥在外面的欠债不知道有多少,你们给他筹钱是挑水填井,据陈经理的司机说,勇哥在宝平养小三,那个女人搞了他不少钱,说不定会救他,而且他还吸毒,他现在就是个无底洞,你给他再多的钱都收不回,也解决不了他的问题。”
“那不能见死不救呀。”
“你放心,他死不了,二十四小时有人盯着他,别管他,项目部和陈经理不会让他死掉的,大不了让他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买个车票回来。”
靖永利虽然性格懦弱一点不适合打打杀杀,但从小跟着父母经商,头脑绝对够用,他看事情或许比杨剑他们还要透彻。